景蕴自从进宫,眉头便一直没有松开过,却从始至终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不仅仅是顾远的受伤与安阳伯的意外去世,更是因为皇贵妃这大半年来,越发虚弱的身子。
这么长时间以来,太医查不出皇贵妃身子突然虚弱的病因,当初若非偶然也不会怀疑到了那个上头!
如今虽然线索已断,可最后的线索却是直指中宫!
既然不知还能不能找到证据或是解药,更不知皇贵妃还能坚持多久,那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否则当初也不会那般迫不及待地贸然行事,也就不会是如今的局面……
想到这些,尤其是如今顾远与皇贵妃的情形,景蕴心里沉甸甸的,甚至常常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
对于此次外出的事儿,景蕴不提三皇子也不问,只如同往常一般背着手,不紧不慢地领着景蕴在御花园里散步消食儿。
直到来到开阔的太华池前,三皇子才缓缓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同样已经停下脚步的景蕴,摇头苦笑道:“你怎么还是这么个性子?”
说完更是忍不住抱怨道:“你可知自从你们失踪之后我与母妃有多担心?一连派了七八波人去找你,偏你消失得无声无息。
皇姑奶奶急的都病了!
你回来却一句话没有,难不成我们的担忧都多余的?如今又是这么个情形,你就不打算跟我说什么?”
景蕴就站在距离三皇子一步远的地方,任由三皇子打量、抱怨,面儿上却一派云淡风轻极为悠闲的模样,好像他真的沉醉在了这美丽的景致中,至于三皇子方才说了什么,他是完全没有听见的。
三皇子见此不由气急,压着怒气喝问道:“你可知当时我是真吓着了!
万一你有个什么,我该如何向皇姑奶奶交代?如何向芝姐儿交代?如何向我自己交代?你让我将来怎么面对皇姑奶奶,面对芝姐儿?纵是到了地下,我又该如何面对皇姑姑?”
景蕴见他情绪越发激动,斜眼朝三皇子身后那几个内侍瞧了眼,三皇子自然将他的神色看在眼中,挥手间便令那几人远远退开,给自己二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景蕴见此知道今日是躲不过了,垂眸想了想忽然问道:“皇贵妃娘娘的身子如何了?太医院可有什么说法?”
听景蕴转移话题,三皇子虽然心中不满,却仍忍不住叹了口气,露出满面愁容道:“还是那样儿,太医院那些个太医也不知干什么吃的,竟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景蕴闻言亦是越发的皱紧了眉头,追问道:“我离开这大半年都没有一丝好转?”
三皇子有些气馁地摇了摇头,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你不知道,自从皇姑奶奶病了,父皇遣了太医院院使亲自前去,皇后娘娘便以照料为名,不仅遣了身边儿得用的女官,连内侍都遣了过去。”
说到这儿,三皇子便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岿然不动的景蕴,但景蕴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怒之情,却没有逃过三皇子的眼睛!
三皇子嘴角不由露出丝丝笑意,又极快敛去,状似无意地趁着景蕴难得的心绪起伏淡淡地问道:“远哥儿如今伤势怎样了?”
然而三皇子却没料到,景蕴心绪平复极快,闻言只是淡淡瞥了三皇子一眼,显然已经将他的用心看破,却也不再闭口不言,轻声道:“顾远的伤势基本稳定。”
说完见三皇子似松了口气似得,不由提醒道:“但顾伯父去世,他也是要丁忧的,殿下若有心,此时便该想法子将顾远的位置拿在手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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