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也想好了,他不帮的话,老子立马和他分道扬镳,而且是坚决的,宁死不回头。
老子九死一生的为他出了那么多力,干了许多丧尽天良的事,我有难了,他再不帮的话,那比畜生还畜生。
当然,以人的标准来衡量三麻子,他就是个畜生。
我慢慢地坐到火堆旁,看着三麻子,假装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娘的,到底谁来这儿闹得,难道是土匪?还是鬼子?这深山古刹的,也没招谁惹谁呀,咋就……”
我一把撸下面帽子,狠劲地挠头。
想等着三麻子出声。
可他像个哑巴似的,盯着火堆,一声不吭。
我沉默了半晌,终于不耐烦了,直冲他道:“三爷,她们毕竟救过咱的命呀,这事你绝不能不管的!”
三麻子抬眼看了我一下,面无表情地道:“咋管?谁特么知道这儿发生过什么,是谁来洗劫的……”
“那快查呀!”
我道。
三麻子一瞪眼:“这黑灯瞎火,深山野岭的,去哪儿查?”
“我有天眼!”
“有也白搭,深更半夜,茫茫雪野,吊毛人影都没,跟鬼去问呀!”
他理直气壮。
“那咋办?”
我一听这话,心里竟也有点屁了。
“明天,咱去外面的村子好好问问,行吧?”
三麻子道,“凡事都要过过脑子,鲁莽有啥用,你以为我不急吗,特娘的老子也知道感恩的......”
他这话就有些拔高自己了,但既然他这么说了,我心里也有底了,便不再跟他顶,就那么呆坐在火堆旁,听着外面的风声,枯坐了一夜,脑子里无数次闪过玲花的身影,也无数次暗暗发狠,这个仇,就是粉身碎骨,老子也报定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推醒三麻子,先把身上的鬼子皮扒了,扔进火堆,而后背着他出了庵门,又掩上,便沿着山道向十几里外的村子奔去。
因为知道了庵里的事,一路上就特意观察可疑踪迹,但因大雪封地,终也没能看到点啥。
当我们跋涉进离山区最近的一个村子时,已是日上三杆了。
我们先是问了街上的几个行人,皆摇头不知。
三麻子说直接找信佛的去问。
于是在乡民的指点下,我们来到了一个富户家,首先声称不是讨饭的,而是曾经受过十梅庵里的恩惠,所以前来探问那里的情况。
富户家倒是很热情,那老太太见我们爷俩也不像个歹人,又远道而来,且信仰相同,就先让我们吃了饭,这空间,把她见过或听说过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开始她们也不知道庵里遭了灾,大雪前,她和几个善男信女去庵里烧香,见大门开着,诵经堂里的门也开着,进去一看,大惊,菩萨像碎了一地,地上的血迹刚刚干枯,其他地方也是乱糟糟一片,只是没发现人。
几个人先是跪在大厅碎菩萨像前磕头大哭,而后又掩好门,在庵的四周寻找踪迹,最后在贡田边发现了一座新坟,她们不顾禁忌,扒开,见坟茔里只有老尼姑。
后来分析,可能是歹人只把老尼姑杀了,而其他两人藏起来了,歹人走后,她二人把老尼姑埋了,然后逃走了。
至于逃到哪儿去了,没人知道。
这个逻辑,我和三麻子想了想,都认为比较合理。
一:若圆慧(玲花)和胖尼姑都死了的话,那老尼姑是谁埋的?显然没人给她们收尸,那些歹人更不会。
只有庵里人。
二:圆慧她们也不可能被掳走,那样的话,老尼姑也不可能被埋,而只能横尸在外。
所以归结起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圆慧她俩还活着,且没有被歹人掳走或杀死。
否则,后来的事情就没法解释了。
我听了,心里大大松了口气,精神头也有了,只要玲花还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有奔头,也必须能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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