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兄长不想一文归隐吗?”
里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鼻头一阵酸楚。
他当初也是全心全意支持文玖,即便身处局势更为复杂,自己身份上的不认同带来的巨大伤害,他都有种甘愿做这个垫脚石的感觉。
他看着云横,心中暗暗下定结论,要清晰地为自己活一次。
“云横,你记得我说的话,不要活在利益和别人的期待之中。”
云横默默地记下,里言站起身来。
藕曲见两人小坐,也知道里言身体越来越差,他问是否要轿辇,云横替里言说需要。
里言上了轿辇,好一会儿,总算走到了水神族殿前。
花声微笑着跟狨狞寒暄了几句,狨狞客气地回应了几句,就像两个不太熟悉的客人在交谈一样,场面平静得就像一池毫无波澜的湖水。
尽管花声心里依然会因此感到痛苦,狨狞对此局面早已没有太多的感觉,因为他早已接受了现实。
七术曾经向他解释过为什么花声必须进入局中,无论他们之间有多少情感纠葛,都无法改变眼前这位如枭雄般强大的大族长的决心和意志,就像无法改变四季的更迭,无法改变昼夜的交替。
花声即便希望这个世界对自己宽容一些,却一切都已不再敢抱有幻想。
来到这里,他只有两个目标:一是报答水神族的恩情,确保他们平安无事;二是弄清楚自己与西月之间的关系,以及为何会与荣坛山产生关联。
这些问题的关键都在他年幼时确定的,他不再相信七术的任何话,放出的任何信号,对于西月表达的念头也不甚理解,疲于理解。
面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是实实在在呵护过自己的人,晓之以利益,应该能说出一个大概。
“水神族原本可以不介入这场纠纷,为何非要置族人于不顾?”
“荒界大乱,谁能独善其身。”
狨狞回答道,“明面上被人骂几句就能换来安稳平和的生活,我作为大族长,为族群长远着想,并没有错。”
“那我呢?”
“当六殿下不顾生死跳下荒崖,我就当六殿下早已死了。”
狨狞说着,嘴角微微跳动,半句谎言半句真实。
花声冷哼一声,问道:“你不知荒主要去兽界的计划?”
“他神机鬼算,我怎么会知?”
狨狞看向花声,“你还没领教到他的厉害吗?”
“即便是神机鬼算,我也断不会相信他敢不多设道路,将所有的机会都赌在西月会让未熙救他身上,要我相信这个,如何可能?”
花声暗笑,脸上波澜不惊让狨狞有些惊心,这倒不是多难猜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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