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她就松了眉头,对着胖叔笑道:“太后给的女医说,我怀的是双胎,一般来说,好像都是要比别人早些日子的。
我想着,我跟我弟弟是同一天生辰,若是这俩皮猴能跟他们老子是同一天生辰,就更好了。
不过,看样子今儿是赶不急了。”
却是说得胖叔一阵哈哈大笑。
江苇青则一直微皱着眉,默默观察着雷寅双的神色。
雷寅双自来就是个大咧咧的,他生怕她不知轻重,自己要生了都还不知道,因此,他早打听清楚了孕妇快要生产时是个什么模样。
见她竟连着疼了两次,他立时便放了那面碗,开始密切地注意起雷寅双的动静来。
不过,似乎真如雷寅双所说的那样,她肚子里的两只皮猴并没有打算跟他们的父亲同一天生辰,所以动了那么一两下后,就再没动静了。
江苇青见了,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道:“不是同一天更好。
我这生辰原就不好。”
“怎的不好了?”
雷寅双可不同意了,反驳着他道:“我觉得你这生辰太好了。
三月三呢!
春光最好的时节。
只有最受上天宠爱的人,才会生在这样一个最好的时节里。
哪像我,生下来就天寒地冻的。”
她顿了顿,忽然冲着江苇青一皱鼻子,笑道:“而且,三月三是女儿节,若我肚子里是女孩,女孩生在女儿节,不是正好吗?便是儿子,瞧你这张脸也能知道,生在这一天的男孩儿一定很漂亮……嘶!”
话音落处,她不由又倒抽了一口气,却是立时惊得江苇青跳将起来,不管不顾地回头冲着门外喝道:“快快快,快去请医女来!”
此时便能看出,侯府里的下人们果然被训练得很好了。
便是人前一向从容镇定的江苇青变了脸色,花影和春歌等人却是一点儿也没受到他的影响,依旧保持着镇定,一个个抬眼看向雷寅双。
雷寅双不由就叹了口气。
自二月底起,随着她肚子里那两个皮猴越来越不安分,江苇青竟越来越像是一只坐在炭火上的猫了,却是稍有点风吹草动就跳将起来。
一开始时,他这不淡定的模样总闹得蒲园里一阵鸡飞狗跳,后来大家渐渐发现,他不过是太过紧张了,于是这么一回两回地拉着假警报,虽然江苇青还是那般一惊一乍的,下人们却都已经被训练得处变不惊了。
见他又来了,雷寅双忍不住抬手按了按眼,笑道:“这还有小半个月呢,你可能撑得住?可别到时候我没什么事,你自个倒把自个儿吓出什么好歹来了兽性狼爹抢妈咪。”
“噗!”
正喝着茶的胖叔立时就笑开了,指着终于反应过来的江苇青笑道:“要不,我在你们府上住下,等你要生的那一天,我帮你打昏他得了。”
二人拿江苇青一阵取笑,自觉丢脸的江苇青只好施起他惯用的手法,顾左右而言他,却是渐渐引着话题往如今外面的八卦消息上转去。
雷寅双早就出不得门去了,听着江苇青和胖叔说着市井间的八卦,她立时就亮了眼。
再听说这八卦跟石慧和苏琰有关,她就更来了精神了。
却原来,去年雷寅双和江苇青于后山跟熊搏斗时,因苏琰一个疏离,险些叫那熊瞎子抓住,当时石慧一个没忍住,扑上去抱住苏琰将他推开了。
虽然雷寅双和江苇青及时救助,没叫他二人给能熊伤着,可这孤男寡女于光天化日之下抱成一团的事,到底落进了正好寻过来的靖国公等人的眼里。
虽然之后大家都因着雷寅双的彪悍事迹而没多少人去注意石慧的事,可架不住苏琰早就在打石慧的主意了,却是借口他伤了石慧的名节,装着个不情不愿的模样,跑去把事情始末给天启帝说了一遍。
天启帝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苏琰的小九九,还是“不聋不瞎不做家翁”
,总之,天启帝于人前很是赞扬了一番苏琰这种勇于负责的态度。
当苏琰装着个被时势所逼不得不向安远侯府提亲的模样上门时,原本还盘算着可以从这桩婚事里得到多少好处的安远侯立时便知道,他的那些打算怕是都打了水漂了。
如今满京城的人都在说着这桩不情不愿的联姻,只早知道他俩间有“奸-情”
的雷寅双,闪亮着两眼听得个兴致勃勃。
因此,当她注意到肚子里的动静越来越不寻常时,便如江苇青所担心她的那样,她竟是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不过,因为她听故事入了迷,便是肚子里有动静时,她也不曾表现出来,所以江苇青都没有发现,这一回她是真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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