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打知道小兔挺擅长“扮猪吃老虎”
这一套后,她再听那些赞誉,却是感觉又不一样了,竟有种与有荣焉之感。
于是一高兴之下,她给了那中人一份厚赏。
那中人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雷寅双回过头来正要跟宋三儿说话,却是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响。
一回头,就只见一个穿着华丽彩衣的小女侍正抬着一只手掌,她的对面,那个刚才跟雷寅双说话的中人,则一脸惊讶地捂着一边脸颊——显然刚才那一声响,是他挨了那小丫鬟一耳光。
这突兀的一耳光,打得茶馆里的众人全都是一阵发愣。
就听那小丫鬟叉着腰横眉怒目道:“这是教教你规矩!
侯府的闲话也是你能说得的?!
下次再叫我听到你这狗嘴里乱嚼蛆,就不是一耳光了!”
那中人常年在市井间厮混,便不说这丫鬟的喝骂,只这一身富丽的装束也能叫他猜到,这小丫鬟该是个贵人家的下人。
只怕是他刚才一时嘴快说到贵人是非时,叫那府里的亲友给听到了,这才指使人来上手教训他的。
那中人倒也光棍,立时狠甩了自己几耳光,冲着那小丫鬟一阵点头哈腰,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雷寅双跟看西洋景似地看着那边。
她正猜着那小丫鬟会不会是镇远侯府的人时,就只见那小丫鬟冲着中人的背影冷哼一声,又扭头恶狠狠地瞪了雷寅双一眼,然后掉头出了茶馆。
茶馆外的台阶下,一辆马车旁,一个女孩头戴着一顶遮至裙摆处的幂篱,正被几个丫鬟婆子团团围着。
小丫鬟上前向着那女孩行了一礼,低低说了几句什么,甚至还又回过头来狠狠瞪了雷寅双一眼。
那幂篱女孩也扭过头来,隔着厚厚的面纱把雷寅双从上到下都打量了一圈,然后冷哼一声,这才扶着那丫鬟的手上了马车。
那小丫鬟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架不住雷寅双的耳力不比旁人,却是隐约听到,那小丫鬟似乎是在替江承平打抱不平的意思,其间还说了她一句“暴发户”
什么什么的,还说她竟跟贩夫走卒似地在茶馆里学着人下赌,一看就是没教养等等。
雷寅双忍不住挑起眉梢,看着那渐渐走远的马车扭头问着宋三儿,“那是谁家的马车?”
宋三儿则扭头看向宋二。
果然,宋二不负众望地答道:“那是定武侯家的车。
刚才那个女孩,应该是定武侯的姐姐,何桦。”
雷寅双不由又看了宋三儿一眼。
要说起来,她和宋三儿一样,在京城人缘都算得是好的,认识的人头也多,可要论起对各家情况的了解,她们两个竟都抵不上宋二一个。
宋二自来就有这样的本事,明明是初次见面的人,只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她便能打听出那人的身家背景,甚至包括对方家里复杂的姻亲关系,她居然都能说得个头头是道——就跟她偷看过人家的家系族谱一样。
至于说定武侯,雷寅双倒多少还知道一点的。
那老定武侯和靖国公是连襟,且于战时还救过靖国公的性命,自己却落了个重伤。
三年前,老定武侯旧伤复发没了,爵位便由他如今才八岁的长子给承继了。
这何桦,便是如今的定武侯何寿的长姐。
因那府里一直在守着孝,所以雷寅双和宋三儿虽然都知道那户人家,可对她家的情况却是知之甚少。
偏宋二这“万事通”
竟还能知道,便对二人又八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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