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府诸人眼里,是软弱可欺。
他失踪后,他院子里的人就叫侯爷全都撵了,如今他回来,自是要重新配人以供他使唤的。
一向不怎么关心他的老太太和侯爷,如今却是一改当年的敬而远之,一个个都积极地挑选着人手要往他身边送。
而三年前连自己院子里下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的江苇青,此时倒突然“念旧”
起来了,只捡着当初被撵出去的人又要了回来,却是谢绝了他祖母和他父亲想要把那些后来受他们重用的人手一并还回来的“好意”
,只道:“几年不在家,不能在祖母和父亲面前尽孝,已是心怀愧疚。
这些人好歹是从我院子里出去的,便当是我的一点孝心,还请祖母和父亲继续留用吧。”
除此之外,他外祖母也心疼他,竟是特特从宫里放了一批宫娥出来,专命管了他屋里的事。
他舅舅也特意挑了几个不能再当外勤的暗卫给他,算是给他配足了人手。
只是,小兔早已经不习惯相信别人了,便是他外祖母和舅舅给的人,他也只恭敬地用着,却是再不肯把一点要紧事务交给他们去办的。
直到观察了大半年,他才渐渐从这些人里挑出一些值得信任的,渐渐把他那院子守了个滴水不漏。
这些事,极是琐碎,费了江苇青不小的心力,可跟雷寅双说起来时,却不过才三言两语。
雷寅双也不是个爱追究细节的人,听他一番描述,心里细细一分辨,知道他没有说谎,如今过得还算顺遂,也就不再跟他计较了,只道:“回头我跟爹说一声,在家里也给你置个院子,你在那里呆得闷气了,就来家里住着。”
又道,“要不,你干脆拜我爹做干爹得了,两家做了干亲,你来我家里也能方便些。”
江苇青一听就摇了头,干脆道:“不要。”
“为什么?”
雷寅双一阵奇怪,“你不是还追着我爹叫‘爹’的吗?”
江苇青看看左右,压着声音道:“那年走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我要娶你。
做了干亲,你就是我妹妹了,我才不要。”
雷寅双一愕。
那年他说的话,她自然是记得的,可她一直相信他对她,不过是一种“雏鸟情结”
罢了,再没想到,这都过去快两年了,他竟还打着这主意……
忽的,雷寅双的脸颊一阵发烫,瞪着眼道:“那年我就跟你说过,再不许提这话的!
你再胡说……”
她顿了顿,却是这才反应过来,又指着江苇青道:“难道,你把这话也跟我爹和健哥说了?!”
“没有。”
江苇青老实摇头。
雷寅双猛地一拍桌子,恨恨地伸手在他的脑门上敲了记重重的爆栗,道:“我说他们两个怎么突然嫌弃起你来了,肯定是你那心思叫他们看出来了!
还不赶紧给我把你那心思收收,再这样,我俩连姐弟都做不得了……”
“是兄妹!”
江苇青揉着被敲痛了的额头反驳着,又看看她,见她虽然装着个大咧咧地无所谓模样,可眼底却是藏着抹不知所措的尴尬,便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暂时不说那话了。”
——她到底还是没到开窍的年纪。
雷寅双本能地忽略过那“暂时”
二字,还不曾松了一口气,就听他又加上一句,“反正你记得,我心里会一直存着这念想就好。”
雷寅双:“……”
和以往一样,每当雷寅双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时,往往都是手快过脑子,于是她的手又一次敲上了江苇青的脑袋。
敲了一次不算,想想不解恨,又伸过去要敲第二次。
她那手劲儿,可是一点儿也没保留。
前后都已经挨了三记爆栗的江苇青可不干了,立时抬着手架住她的胳膊就反抗了起来。
“呵,还学会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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