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胡千总,你快劝劝白姑娘吧。
她疯魔了,竟然不想着逃走,反要回阿瓦部……”
蓝康一眼瞧见胡逆,跟看见救星似的,急急的说:“咱现在这情况,跑都来不及呢,说甚要反击,要杀人家……这不开玩笑吗?阿瓦部在是小部队都有五、六百人,咱有什么?”
“这一场打下来,咱们损失惨重,我刚点下来,算上您各位军爷,不过将将剩下两百余,打什么啊?”
他苦着脸,神色很是不满的告状。
看那模样,仿佛白珍无礼取闹般。
事实上,就眼前这局面,她琢磨着非要反攻之类的,确实不大讲理。
“白姨?”
胡逆到没听蓝康的一面之词,转头看白珍,“您……”
什么意思?
“逆子,咱们知晓了那件事,哪怕全歼了追兵,你当胡人会放过咱们吗?咱们在阿瓦部逗留两个月,那里的人,谁不认识咱们?有他们在,咱们跑得了吗?”
白珍就叹气,“不杀他们,咱们跑得在远,不过是拖时间罢了。”
“这……”
胡逆皱眉。
蓝康在一旁急急插话,“胡千总,白姑娘所言太过绝对了。
蓝某边关行商数十年,草原茫茫,想藏人并不难,有蓝某在,咱们先寻个地方躲个三、五、七月,到时候,有的是法子离开。”
哪里用的着拼命!
!
他苦口婆心。
胡逆面现疑惑,到是白珍很坚定,“蓝商,咱们若想躲,此间事自能避过,然,胡人勾结加庸关高层,欲图入主中原这事,你我便当视而未见吗?”
“我们躲了,三、五、七月后,大晋会是何等模样?北方诸地还能否保存?蓝商,你我都是北地人,诸兄弟家眷老小俱在充、泽两州,加庸关一破,她们当如何?”
“这……”
蓝康哑然,想起家中娇妻幼儿,不免语塞。
白珍入胡,想的是做生意,自不好带太多人,胡逆领头,她们带三百姚家军随充州大商蓝康的商队启程。
这一路风尘,确实遇到不少麻烦,成绩却是喜人。
白珍能说会道,吃苦耐劳,胡逆精通胡语,蓝康更是多年大商,胡晋两地商路走的惯熟。
他们三人领头,带数十辆大车,六百余护卫行走在关外草原,有蓝康在前头主事,白珍拼命吸收行商之道,顺便隐晦打探消息,像胡地部落间渐起瘟病,牛羊成批死去,为解胡民百姓之危,胡主叱阿利率军攻打加庸关的消息,就是她传给姚千蔓的。
而姚千蔓,亦利用此消息,避开姜企,压下文官,彻底掌握住泽州四城。
白珍是个肯下苦功的人,进胡地不过三月余,就已初通胡语,能顺利交流,她是女子,久在中原,不说相貌如何,单论皮肤都不是关外风沙遍地的女子能比的,游走胡地各处部落中,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还挺爱跟她来往,就连诸部落男子领什么的,都还挺客气。
毕竟,胡地缺盐缺铁缺茶缺一切,对来往商人,他们都很欢迎,等闲不会如何。
真怎么样了,名声就坏了,日后还有谁敢跟他们做生意!
这一日,他们来至个不足千人的胡人小部落——阿瓦部,借宿下来,顺便行商,谁知遇上了风沙,被困在此处两月余,白珍自入胡地后就爱打听消息,有这空闲自然上下游走,本没想有什么结果。
谁知,竟就从阿瓦部领的小儿子口中,得到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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