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一手搂着罗翰的脖子,一手紧紧抓住床沿儿,双腿搭在两根铁柱子般的臂弯里,抵挡枪林弹雨的同时拼命的飙着高音。
“厉害吗我的雁儿宝贝,你真美!
我要你……我要天天这样操你!
天天操!”
罗翰的新仇旧恨终于全部汇集在跨间犀牛愤怒的尖角上,淋漓迸散的汁水和婉转娇啼的哀鸣都无法阻止他的征伐,更何况那黑暗中美丽的身体正打着雁儿的旗号。
“啊啊啊!
操我……用力……操我吧!
把我操爽了我……我就是你的!
啊……”
“你本来就是我的……就应该是我的!
我谁也不要……就要你……就要操你!”
欲望之海的狂涛席卷过无边的黑暗,两个人都渐渐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究竟为谁癫狂如斯,但是,也许那并不重要,至少与此刻的欢愉无关。
“啪啪啪……”
不知是上午的骄阳直抵心房中的青春搏动,还是那黑暗里颠倒乾坤没羞没臊的记忆惹动了烂漫的襟怀,可依捧着黄澄澄的野花脸红了。
他们是紧紧依偎的伴侣,却有着不同的方向,无论是已经错乱的此刻,还是淼茫卑微的未来,或者可以付之一笑,却终难放下心念,如同宿命的荒诞纠缠。
在那山坡上错落无序的墓碑中,可依无需辨认,也不必刻意找寻路径,便自然而然的在一座洁白的汉白玉墓碑前停下,瞥了一眼碑上那一方洗尽铅华的笑容,便在草地上骈腿而坐,把手中一大把野菊散放在地上,像择菜一样挑着其中的杂草。
“妈,您的好徒弟又欺负我,您也不管管,我就一直不明白,她除了生了一副好皮囊,究竟哪儿挠着您的痒痒肉了,就那么稀罕她?您呀,就是偏心!
要我看,那就是个小妖精!
放着罗翰那个大种马不要,放着安稳日子不过,偏偏跟我抢男人!”
在可依姑娘的心里,大种马的委屈其实一直是比自己的事更重要的,那个女人的冷酷无情比横刀夺爱更让人难以接受。
“唉,您说她这是成心吧,不太可能,这事儿我就跟您说过,连罗翰我都没告诉,可要是巧合,怎么偏偏是他,又偏偏让我撞见呢?唯一的解释就是您,一定是您托梦给她坏我的好事!”
从小可依的嘴上就没安排把门儿的,想说什么说什么,从来没人说她瞎话连篇,妈妈也总是笑眯眯的听,说什么都信似的,有时她故意胡说一通,再看妈妈时总能明白,她听的不是故事,是她滔滔不绝的快乐。
“干嘛笑那么灿烂啊?小样儿!
看把您给得意的。
我还不知道您那点儿心思,不就是什么有妇之夫,破坏人家庭幸福什么的,可您这双标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哈,当初偷偷的跟罗翰好的时候,可没见您考虑咱家那个有妇之夫。”
可依眼珠一转,瞟着相片儿里跟自己如同孪生姐妹一样灿烂的笑靥,脸红了。
“一直没跟您说哈,那天我逃课悄悄熘回家都看得真真儿的,您叫唤得那叫一欢快,嘿!
给我听得那叫一震撼!
那可是在十年前,我才十五岁。
不过,您闺女我这么深明大义,能不理解万岁么?您那个有妇之夫娶的是手术台,实验室,根本不是您这支校花儿!
您再要强,也终究是个女人不是?只是,可惜啊,您福薄……”
可依把择干净的野菊重新扎成一束,端端正正的摆在墓前,又抱膝而坐。
那个下午带给她的人生洗礼记忆犹新。
门缝里的妈妈骑在一头黝黑的大牦牛身上起伏颠簸着,嘴里嗷嗷的叫唤,像是受到惊吓又像无比满足,那声音让人站立不稳,心里痒痒的难受,当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时,小可依吓了一跳,那峨眉微蹙双目空空的眼神分明是着了魔,可是妈妈在笑,那是自内心的开心的笑,畅快的笑,享受的笑,放下所有束缚即将飞上天的那种笑。
那一刻,小可依自然明白妈妈跟罗翰哥在做那件羞人的事,可是让她震撼的是妈妈的快乐,她正在跟罗翰哥做着的游戏竟然让人如此快乐,虽然她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随便跟谁都能做的。
只是妈妈跟平时太不一样了,快乐得两个大奶子都顾不上扶一下,好丢脸。
“害臊了吧,别说,您那羞答答的模样儿真不是盖的,唐僧都能让您给羞还了俗,罗翰那血气方刚的莽汉子自然不在话下了。
其实,他对您那样儿我也从来没恨过他,因为在他眼睛里,我始终能看到对您的尊敬,本来,他就跟咱们家里人一样,是您最能亲近的人之一。”
可依手搭在膝盖上,像秦爷那样潇洒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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