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身上也有鸩鸟的刺青?
“那倒没有。
我入梁侯府那会儿,老爷已无军职,我只是小厮而已。”
叶藏柯见他偷偷打量自己的左臂,会过意来,索性解开臂鞲,大方卷起袖子给他看。
“霍铁衫会对老爷俯,道理远比你想得简单:因梁侯之恶,把霍铁衫吓得半死,令他不敢违抗。
梁侯一死,他便迫不及待搜刮财物,扬长而去,毕竟压抑得太久了,心里苦得很。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同恶人讲道德善心,感化他们,或许有用,也可能毫无效果,想要万无一失,只能显出更大的‘恶’。
一旦压倒了他们,这些恶人不但噤若寒蝉,且决计不敢反抗。
恶人的胆子其实很小,你的恶会一直留在他们心里,替你鞭策禁锢他们,用不着皮鞭牢笼。”
应风色想起了镇上老人所说的,吊满林间的半死恶徒,以及被迫观看他们挣扎呻吟的霍家之子,不由打了个寒颤。
但,这是足以压倒霍铁衫的“恶”
么?且不说指纵鹰常这么做,霍铁衫率众四出劫掠,说不定做过更残暴不仁的事,怎么想不易震慑。
除非——叶藏柯看着他笑了。
“你练有某种心法,所以‘那个’对你的效果特别好。
你和鹿姑娘所用,像是意念交流的那一手帅得很哪,是奇宫赫赫有名的《夺舍大法》么?”
果然如此。
叶藏柯拷问他时曾以手攫面,随即应风色便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必是某种念控人心的武功。
这是应风色在本门《夺舍大法》与明九钰的《风雷一炁》以外,次接触的他派心识术,而且是完全不同的系统,有着与前述二功截然两样的效果。
视界在眼前豁然开展,想到世间不知还有多少神通各显的心识奇术,令青年莫名地有些兴奋。
叶藏柯对他俩玩弄的把戏,其理似也相通。
利用想像,往往比实际能见到的要更强大、更可怕,更加地无法抵挡。
他的武功究竟让霍铁衫看到了什么,甘心自囚,从此不生天宽地阔之想?
“……更像是心死了罢?我猜。”
叶藏柯见青年不置可否,也没打算追问他派的不传绝学,轻轻带过自家那门奇特武功,接着应风色的前问,正色道:“我让他觉得梁侯回来了,从此天地之大,门外再没有他容身的地方。
他可以逃,没人拦著,但让我抓回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愿意的话他可以赌赌看。”
梁侯之恶应风色毫无概念,但在恶徒霍铁衫的心中,叶藏柯的恐怖若更甚之,眼前这位“叶丹州”
还能算是好人么?
割去阳物,烙铁止血,活吊成林……叶藏柯手法之毒,堪比黑道巨枭以残忍闻名的私兵,这点大概没有任何正道大侠能办到,至少明面不能。
但早先在庄外拷掠二人时,除往鹿希色嘴里塞了头死鸟略嫌阴损,甚至没怎么碰触到女郎的身子,堪称彬彬君子,许多大侠便在明面上也不易做到。
况且江湖传言中,未有赤水大侠叶藏柯辣手一项,而手段甚辣的正道人物其实并不少,如“红颜冷剑”
杜妆怜便是,可见叶藏柯下手有其分寸,还是颇节制的。
或许以此法禁锢霍家父子,真是特例也说不定。
“你不让他们走,难道还不许外人来寻仇?”
鹿希色沿长廊行出,一边抹著湿濡的梢,冷冷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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