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投来的目光,冷漠、幽暗,坚硬得没有丝毫裂痕,偏偏雨水太浓、微光太多,以至于这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都能带来明亮的错觉。
“云乘月,你想得太多了。
我说过,那是不可能的。”
她手里最后捏着的一片衣料,也散为抓不住的迷雾。
云乘月怔怔站着,又去握住胸前的翡翠水滴吊坠。
这是通往帝陵的钥匙。
一瞬间她几乎想在这里开启入口,但旋即她清醒过来。
而且,就算去了帝陵,他就愿意正面回答吗
不仅是他,她自己呢她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不,她也说不清了。
她丢开伞,站在雨里,把脸埋在兔子的脑袋上。
毛茸茸的、没有生命的玩偶,这时候却最可靠,也最柔软温暖。
她想起来,上次她说她要对他“负责”
,这次又说“喜欢”
,她总觉得自己词不达意,但这时候冷雨浇在她脑袋上,又让她从过去的记忆里发掘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不存在说不清的想法,除非你自己都没想清楚。
云乘月抬起手,生气地捶了一下自己湿淋淋的头。
“我肯定是个浆糊脑袋吧”
她都说了些什么啊下次再词不达意,她还是闭嘴吧
晚上雨停了,但等第二天推窗一,天还是阴着,一副不知道要不要下雨的倒霉样子。
浣花城气候如此,不下于便罢,下起雨来便淅淅沥沥、缠缠绵绵好几天,搞得人心都哀怨起来。
云乘月醒来时,薛无晦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对镜梳妆,发现自己眼角眉梢都挂着“烦恼”
二字,活像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不对不对,她使劲摇摇头,负心汉才不会烦恼呢,她是有良心的也不对,她抛弃谁了呀
云乘月闷了会儿,出去要了早饭,又回来写大字。
虽然是一时冲动去挑衅凶手,但事情既然开了头,就要做下去。
她打算这几天都托词“身体虚弱”
,窝在房间里、写字,等着凶手怎么做。
云乘月做事向来认真,读便认真读,写字也认真写字,一个人过得也还平静。
但没想到,她自己托词“身体虚弱”
,扭头一,她居然小日子来了。
云乘月有点茫然这该怎么处理等一等,原来修士也会有生理烦恼好接地气,明明五谷轮回都可以通过丹药免去烦恼仔细想想,这也是正常现象,她怎么连这都忘了。
她不大知道怎么处理,一时把自己搞得有点狼狈,匆忙塞了点干净布料垫着,才总算松了口气,又决定出门去买必须用品。
刚出院子门,却碰到了涟秋。
她手里捧着一块刺绣布包,正要敲门,云乘月开门时差点和她撞上。
“二小姐呀”
涟秋险些绊倒,云乘月赶紧扶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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