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既在说话,大伙儿自是安静几分,大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好题目!”
又有人进了求是堂,剑眉星目,一身绛紫云纹提花缎袍,腰间佩有一块流云百福的玉佩,头上的束髻冠削弱几分郑重。
他将手中的卷轴交予随侍的小厮,提议道,“既是如此,不若大伙儿以此为题,做文章评评谁为翘楚?”
没曾想竟是把这尊大佛引来了,黎蔓心下愕然,心下正揣度该如何称呼对方,身侧的闻砚倒是先开了口。
坐于轮椅上的人拱手行礼,“赵公子,”
眼见着有人好奇来者的身份,闻砚从善如流地解释,“赵公子是我的一位好友,他家中事忙,没曾想今日也愿意来捧场,某实在感激。”
一番解释行云流水,可见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让黎蔓叹为观止。
她很快反应过来,低头朝这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的来人福身问好:“赵公子。”
对方轻轻颔:“乐安郡主。”
这位赵公子家中的事自然是很忙的,毕竟桩桩件件与民生息息相关。
赵公子,不,应唤杜允昭,当朝太子,娶了杨阁老的孙女为妻。
据传性子宽厚,简在帝心。
既是太子提议,纵使他人不知对方身份,黎蔓和闻砚却不能装聋作哑,很快,求是堂的小厮抱来笔墨纸砚,有兴趣者皆可取走一份当场题做。
文人们纷纷撩起袖子挥毫洒墨,有人面上专心致志,有人口中念念有词,有人探头探脑,有人抓耳挠腮。
若是有人写完后,便会有相熟的人凑上前去看,一派和乐。
这赵公子是少爷的朋友,两人交谈时似乎也格外熟稔。
因此当杜允昭主动充当这次文章的“考官”
时,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只当他与闻砚交好,对诗歌文赋应当也很精通。
“不然,”
杜允昭拿着那一捧椒纸,正饶有兴趣地一篇篇看过时,听到有人问他赵公子缘何不作,当朝太子笑了笑,“孤……我可不愿被闻砚比下去,只看看就好了。”
这句无论是自谦还是实话都不太好接,闻砚搁下手中的毛笔,摇摇头道:“赵公子谬赞了。”
“你谦虚什么,你不知道父皇跟我夸过你的文章多少次。
哎!
这篇也不错,”
见求是堂里的其他人尽皆散去,杜允昭终于换回惯常的自称,“孤瞧着这篇很有意思。”
闻砚接过那张纸页一瞧,扫视片刻便知道他说的是哪处有意思。
“取法于上,仅得为中。”
这人把历代许多臣子与大名鼎鼎的屈原放在了一处,说尽皆想着忠君者,至多只能安分守己地办好手头之事;唯有像屈原这种追求心中之“道”
者,才能真正拥有投江殉国的勇气。
确实有意思,闻砚沉思片刻,瞥见身旁太子,只摇摇头道:“殿下怕是觉得他太过大胆?”
屈原确实是将赤子之心尽皆献给楚国之人,但他也称赞过伍子胥之德,而伍子胥可是个干了灭楚国、鞭王尸等事的人物。
杜允昭抚掌大笑:“知我者,闻砚也。”
大虞太子瞥了眼文章末尾,心里暗暗记住了“方守中”
三个字、
……
这两人在屋子里面商量哪篇文章写得好,黎蔓则来到求是堂门前送走一个个客人,有人问她这些文章怎么办,黎蔓思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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