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起郎中自己的状况,后者面色凝重地摇摇头,告罪道自己医术不精,二少爷的性命是无虞了,但腿是定然是会落下病根子。
宫中的太医来回跑了几趟,最后不得不宣布那令人扼腕的消息——闻砚的腿是治不好了。
闻砚对此自然不是全无反应,据府的下人所说,二少爷那几日把自己锁在房中,米水皆不进。
最后还是明德在房门外劝他,他这才肯让人送饭进去。
饶是如此,等他坐上轮椅再度出门时,已是一个月之后了,想来那些日子他一直在府中开解自己。
写到这儿康修术的口吻犹豫起来,说是人们问起那山中野怪是什么时,因着杂草丛生、灌木重叠及大树密集,同行的人都说影影绰绰的未能看个分明。
有说是野猪,有说是狼,也有说是熊瞎子。
人们不欲在闻砚面前伤口上撒盐,当事人倒是坦然,直言自己也没看清。
虽不知十七八岁的闻砚是不是终日轻裘肥马,但仅凭眼下他那不曾离手的折扇便能看出这人骨子里喜好风雅。
所以他与亲友在秋日跑去京郊登高望远、赏景秋猎不算稀罕,在山中打猎遇见些动物不足为奇,几人说的几种动物也确有出现的可能。
这种出行时所骑马匹一般都是自家一贯养着的,家财大气粗,闻砚不至于向他人借马。
黎蔓出身将门,对这种军士离不开的牲畜很是了解,大多数马儿的胆子都不算大,被野怪所惊也很正常。
虽然少,但燕北军作战时也出过马匹受惊乱跑的情况。
且家在那山中还有别庄,那么闻砚很可能不是第一次去,黎蔓皱起眉头,细细思忖这件直接改变闻砚仕途命运的大事中是否有自己遗漏的地方。
但无论怎么想,都似乎毫无破绽,好像真的只是闻砚运气不太好碰上了意外。
连太医都断定的“毫无办法”
,闻砚的腿应该是救无可救,那前世他重返朝堂的契机究竟是什么呢?
秋月见她眉头皱起,担忧地走上前替她揉起额角,劝道,“郡主放宽心,”
她不知道主子正在为什么犯愁,只尽力安慰,“总有法子的。”
黎蔓抬手揉了两下自己的眉宇,道:“你跟着我过来了这些日子,觉得二郎如何?”
“二少爷吗?”
秋月手上动作不停,回答得很快,“二少爷性子和善,周遭的仆从都觉得他特别好说话。”
这是什么天大的误会,黎蔓头痛,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对方说得挺有道理。
闻砚其实一直显得有商有量、体贴周全,尽管黎蔓觉得这只是表象。
要么是我把他想得太坏,要么是他装得太好,显而易见,黎蔓选择相信后者。
她将手中的信收好,就着手旁的烛火将其点燃毁掉。
“我对二郎不太了解,但又想和他多说些话。”
黎蔓慢吞吞地说,“这样,你叫人替我在外头打听打听二郎以前的事,越多越好,只别叫二郎知道。”
秋月思索着是不是自家主子渐开情窍了,忙不迭答应下来。
跳动的火光伸出黑色的舌头舔舐着纸页,写满了字的信卷曲变为焦黄继而消散,黎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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