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范大人帮着衙门那边查案,他的小厮说他昨日见了南流县县令后睡得实在是晚,今日上午起得很迟。
接着又见了客人,实在抽不开身,说是还请大人见谅。”
幕僚垂弯腰地站着,隐晦地说,“范大人还说,他今日遇上了一个很热心的商人,帮助远州流民的燃眉之急想来可以得到解决。”
“小的向他府中仆从求证了一下,说是他家老爷对那位商人很是上心,”
幕僚顿了顿道,“而且范大人说,那位商人十分想与您见一面,权当交个朋友。”
当初想出“捐粮计”
的汪梁有什么听不懂的?这言外之意都明晃晃地快扑到自己脸上了,他生于京城,家世也显赫,什么士族豪强没见过。
对远州牧这副殷切的样子不是很看得上,对于所谓特别的商人也不觉得能有多“热心”
。
开玩笑,难不成谁都有资格做他汪梁的朋友么?
因此他只淡淡地冷嗤一声。
幕僚察言观色,适时补充一句:“当然,那位商人自知汪大人清廉为民、事务繁忙,因此只想着能有个机会为大人送行。”
这是想参加饯别宴的样子。
汪梁犹豫片刻,他这些日子已经得了不少银子,远州地界顶有名的商人也见了几个,眼下出现的这个真能带来那么多好处?他本就想着赶紧办完这场饯别宴就走,也懒得去见这个新的商人。
可是没有人会嫌自己的钱多,此行出门前父亲也特意叮嘱自己能拿到的钱越多越好……况且范术昌这段时间整体表现得非常识趣:不管他心中是如何想的,面上几乎是唯汪梁马是瞻。
这么识相的人,稍微给点面子也没什么。
屋子里沉默半晌,汪梁降尊纡贵地摆摆手,终于大慈悲般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幕僚会意,行过礼后告退。
得了消息的远州牧自然高兴,他得意地捻着自己的胡须,朝传话的下人颔后将人打走。
范术昌望向闻砚和黎蔓,客气地说:“汪大人与人为善,想来定会与公子相谈甚欢的。”
闻砚坐在轮椅上,闻言摇了摇折扇,面上一派恰到好处的信服:“没曾想我今日如此幸运,也有赖范大人的照拂。”
黎蔓照旧安静地在他身侧当一盏美人灯,只用目光细细逡巡着整间书房。
是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足够有钱,自然也能让远州牧书房的房门为一对小夫妻打开。
官大一级压死人,远州牧显然比孙县令聪明许多,这书房的陈设看上去平平无奇,至少没大刺刺地摆着名贵花草,东西少得宛若雪洞一般。
闻砚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话语恳切又温和:“范大人为着民生操劳,但这屋子未免也太简朴了些。
纵使两袖清风,也该有趁手的东西用着才是。”
轮椅上的人转头与黎蔓对视一眼,又道:“我和内子是做书商起家的,别的不说,文房四宝还有那么几套,不算什么好东西,大人若是不嫌弃,且将就着用吧。”
范术昌忙不迭说着不用不用,黎蔓和闻砚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人收下了。
所以说人面兽心确实是让人感到醍醐灌顶的词,黎蔓冷眼瞧着闻砚和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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