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要不要饮一杯米酿?”
黎蔓笑了笑,“已经叫小厨房备下了。”
闻砚一愣,虽然饭桌上的两人都明白这顿饭某种意义上当得起一句“有事相求”
,但此刻他还是点头应允,且颇有兴致地打趣道:“郡主莫不是……我上次没留意小厨房上错了酒,实属不该。”
这话活像是她今日大费周章地特意摆了一桌鸿门宴,只是为了报复对方上次没品出来酒让自己喝醉了的事。
黎蔓心说我才没有这么无聊,面上只佯装委屈地皱起眉:“二郎这话说的,”
她接过苏叶递上来的酒壶,亲自替闻砚满上,“你是我夫君,无论什么事,都哪有怪你的道理?”
她顿了顿:“再说了,小厨房上错了酒,也不是二郎的错。”
闻砚从善如流地接过那酒杯一饮而尽,还不忘轻轻翻转手腕展示自己确实喝完了,笑眯眯地说:“是某小肚鸡肠了,郡主莫怪。”
好一对郎才女貌的小夫妻。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饭桌上一开始的话题是闻墨最近的课业。
“也有赖郡主的法子,”
提到这儿闻砚脸上的笑意真切许多,虽然是有些戏谑的打趣,“闻墨最近对课业很是上心,我听夫子说他这几日较之以往静下来不少。”
可不嘛,比起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只是和老夫子与书册斗智斗勇,外加还能没有那么多顾忌地去吃好吃的,闻墨两相对比之下觉得现在的日子可太舒坦了。
黎蔓对这个事儿不算惊讶,她捏着筷子笑道:“是好事,潜下心来读书,总归是能更长久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黎蔓欲言又止,抿了抿唇,垂眼轻声道,“二郎能不能……借我一千两银子?”
闻砚怔楞片刻,饶是想到黎蔓今日可能是要请自己帮忙,可出门前琢磨了一圈也没曾想到是借钱。
他不由得蹙起眉,招手叫来福去书房取个匣子过来。
颇有分量的乌木匣子被交付到黎蔓手心,闻砚温声道:“这些钱郡主先拿着,不够了再跟我说。”
他没问黎蔓要钱的缘由,但借钱的人觉得这事还是得和对方通气。
“我打算新盘下一件铺子,就在书坊旁边,再一道打通。”
黎蔓一面低头去开那个匣子,一面跟他解释,“我与那店家商量了,他要价三千两银子,书坊账上去除要给伙计们的月钱,现在与余下的有一千七百两,我想着起码得余下四百两以备不时之需,我自己这儿现钱大抵还有七百两。”
书坊账上的银钱一是这段时间经营去除本钱所得,二是从前阵子被扭送到京兆尹的前掌柜家找到的贪墨的银钱。
虽说明德和王氏的态度都是书坊有何所需只管在家中支银子,但黎蔓提出验书赔偿一事已是大手笔,这次她想着不从家总账房走账。
乐安郡主出嫁,无论是礼部本身所定的份利,还是皇帝皇后、众大臣的带头添妆,林林总总累下来的嫁妆都是非常可观的。
但黎蔓这段时间来操持事情众多,四处打点花销不小,嫁妆中大部分也绝非现银。
她倒是有珠宝可以典当,但成婚不到小半年新妇就去当嫁妆,传出去不是打家的脸么?
重重因素,难免让黎蔓在算账时感觉相形见绌了。
乌木匣中大约有金银各一百两,还有一叠银票,每张上的面额都是一千两。
十分绰绰有余,也让黎蔓对家财力之雄厚再次小小咂舌。
她既主动提出是为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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