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罗笑道:“獾仙子比我们聪明,她能不清楚捉贼捉赃?”
外面的吵嚷声朱獾在祠堂里面听得清清楚楚,朱虎的自以为是她毫不在意,独臂罗的一反常态她没有吃惊,吃惊的是马夜叉怎么变了个人?难不成她现在身体是自己原来的老娘,脑子却是丑玉?如果真是那样,那我这老娘可是真正的驴不到村无敌夜叉。
“捉贼捉赃,你们骂谁是贼?赃在哪里?”
田癞子早就想走,但两个儿子还被堵在祠堂里面,他走了也是白走。
独臂罗大步走到田癞子面前,上上下下打量好一阵,大嘴一咧反问道:“你急什么?莫不是做贼心虚?”
“你才做贼心虚,老子行得正坐得端,心虚什么?”
田癞子脖子一梗,癞子头一扬,头上的那顶瓜皮帽滑落到雪地上。
跷脚佬身子一摇摆,跷脚结结实实踩在那顶瓜皮帽上,仰头问独臂罗:“行得正坐得端什么意思?”
独臂罗嘿嘿一笑,大手一指朱先生:“这个得高人指教。”
“行者悟空也,端者庙里菩萨也,你们田队长属于哪一个?”
朱先生手摇折扇问众人。
众人没想到朱先生今天居然也一反常态,说的如此诙谐,纷纷嬉笑田癞子,这个问:“田悟空,西山瘪嘴婆那里取经如何?”
那个道:“几张符咒有个屁用?还不是庙里菩萨多拜拜吧。”
旁边的附和:“我们驴不到村没有庙,不会是偷着进来老宅祠堂拜我们的祖宗?我们的祖宗可吃不消你田癞子的拜。”
田癞子生性狂傲,从没有被人这样当众奚落过。
一直以来只有他戏弄别人的份,哪个敢如此取笑他?一来大家不明他们田家的底细,二来田癞子这个人一贯说话不算数,他讹上谁,谁就得倒大霉。
还有,田癞子从来就是一副亡命之徒的模样,他认准的事情舍了命都会去做,当年的民办队长身份就是他从独臂罗后爹那里用一颗花生米换来。
这颗花生米可不是吃的花生米,而是子弹。
按理说驴不到村地处深山老林,男人都会打猎枪,对使枪习以为常,可当镇上的人带着几支真家伙到村里的时候,一个个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开第一枪。
镇上的人说,谁开第一枪,谁中靶,谁就当队长。
独臂罗的后爹是驴不到村数一数二的猎户,一火铳出去从没有空手的时候。
当他面对真家伙的时候,还是犹豫了好一阵,自然也就脱了靶。
田癞子当时候还年轻,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平时从不和老宅其他男人多来往,男人们眼里也没有他,可就是他,在众人都脱靶后只剩下一粒花生米的时候过去夺过真家伙瞄准靶位要射击。
独臂罗的后爹岂肯把最后的一次机会让给他?上前争夺。
田癞子一扣扳机,最后一粒花生米擦过独臂罗后爹的面颊不偏不倚正中靶心,田癞子自然成为驴不到村首任也是最后一任民兵队长。
现在遭众人嘲讽,田癞子能不怒火中烧?尤其是起头的居然是他最不起的光棍独臂和棺材瓤子朱扇子,癞子头上七八根蜡黄的发丝随北风飘摇一会后,根根似钢丝竖立,预示他的忍耐到了极限。
田癞子一个箭步冲到跷脚佬面前,一个扫堂腿扫倒跷脚佬,一脚踩在跷脚佬身上,一只手指点向自己掉在地上的帽子厉声责令跷脚佬:“立即,马上,给老子捡起来!”
“你,你,你这样踩着我,我、我、我怎么、怎么捡?你、你先、先松开我,让我起来,起来捡,起来捡。”
跷脚佬带着哭腔哀求田癞子。
田癞子踩跷脚佬的脚一抬一撩,踢跷脚佬到帽子边上。
跷脚佬躺在雪地上哆哆嗦嗦伸出一只手刚要捡帽子,独臂罗抡他起来到自己的身后,大骂道:“不怕脏了自己的手?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别大粪臭屎一起捞!”
“你骂谁?”
田癞子没想到独臂罗敢挑战他,瞪大三角眼怒视独臂罗。
独臂罗胸脯一挺,铜锣般的两只大眼回瞪田癞子的同时高声应答:“知道是骂你呀?来这鼻子还能闻香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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