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为五世达赖治好了当时在藏区几乎是不治之症的白内障,为此,时人呼其为“金针塔布”
。
此刻,塔布持针的手像是捧着一件圣物,为了身体稳定,双腿一蹲一跪。
随着金针找好角度慢慢探向切口,豆大的汗珠在他脸上滚滚而下。
“塔布,稍歇一下。”
塔布微微摆了一下头,抿着嘴,目光坚定,周围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了。
针已经探进去了,触到了,感觉软软的。
一个细微且幅度极小的动作,金针上的倒钩拽住絮团,慢慢拉出。
几大滴血“啪啪”
滴入盆中。
十几分钟,犹如一次漫漫的跋涉,过后,塔布的手颤抖不已。
这絮团长约半厘米,比棉线稍细。
“大人,您看,佛爷睁开眼了。”
仆从惊喜道。
二人扑向床前,看到病人躯体略显活泛,同时长出一口气。
“封口。
让佛爷保持平躺。”
桑结吩咐道,然后拉着塔布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两人的内衣早已被汗液湿透了。
一路上,那让他心惊胆战的一幕无数次浮现在塔布的脑海里。
从前线日夜兼程,半个多月,拉萨终于遥遥在望,看着周围熟悉的景物,恍如隔世,塔布再也控制不住,两股泪水像泉涌一般。
连家也未回,塔布直奔第巴府。
进入第巴府,还没来得急喝口茶,塔布就向桑结投去询问的目光。
桑结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等会儿一块去宫中请安。
名单带来了吧?”
塔布呈上藏军阵亡名单,共五十余名,几乎都是在与克什米尔人交战中牺牲的。
桑结将名单默念一遍,吩咐一名官员道:“却杰,将名单抄录二十份,告知三大寺、大昭寺和市内各寺做度法事七天。
行文下去,各地对亡者家属均按一等抚恤。”
按规定,阵亡军官才可享受一等抚恤。
五世达赖正在修改近年来几部着作的手稿,看见桑结和塔布进来,放下了笔,站起来,近前端详着,就像是出远门的孩子刚回来。
“嗯,结实了,也黑了瘦了。”
“多谢佛爷、大人给我这次机会……”
千言万语真是不知从何说起。
“塔布,还是咱们在哲蚌的规矩——一句话。”
桑结接过话。
塔布双手合十,透过窗户望着远处的雪山白云,一字一顿地说:“利——乐——有——情,庄——严——国——土。”
望着佛爷消瘦的面庞,塔布心里一阵阵难受。
时令已进入二月,他想,从脉象看,若能安然度过这个月,天气一转暖,则可保今年无虞。
大毛押送德勒南结已到数日,今天下午宣布对其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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