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我要撒尿。”
墩子说。
“兄弟,这可不行,你要是憋不住,就只能在里面解决了,老爷吩咐过,没有他老人家命令,这把锁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开。”
刘二说。
“墩子,你是咋得罪秦老爷了?”
刘大声音软软地问道。
墩子把脸凑近门板,有一道窄窄的光穿过门板仅有的缝隙照在墩子脸上,墩子没有说话,门外的刘大刘二也沉默了。
窑门外,刘二抱杆步枪靠在一棵刚抽出绿叶的杏树上打起了瞌睡,刘大躺在土窑门口一块平整的草地上,不停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兄弟,兄弟,你别睡了。”
刘大对刘二说。
刘二抬起头,勉强睁开眼说:“大哥,你就是不可怜我,你也得可怜可怜咱妈吧。”
“兄弟,哥实在难受,我知道我连累你们,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啊!”
搞不清刘大是烟瘾作,还是良心现,已然是泪眼迷蒙。
“哥,跟秦老爷借了那么多钱,咱啥时候能还清啊?咱妈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你没看见吗?”
刘二说。
“兄弟,我知道,我都知道,要不你拿枪打死我算了。”
刘大呜呜地哭了起来。
“能借的地方都借了,亲戚见了我都躲着走,哥,求求你别抽了。”
刘二央求道。
“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你快开枪啊,开枪吧。”
刘大趴在地上,双手胡乱地抓拔着地上的小草,并把头在草地上撞得“砰砰”
作响。
刘二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真他妈想一枪崩了你。”
刘二站起身,沿着蜿蜒的山路,向村子里走去。
等刘二回来时,刘大还在草地上翻滚,头上,脸上都沾满了草屑,涎水和鼻涕,刘大看见刘二回来,顷刻间便停止了挣扎,他知道,兄弟给他带回了救命的东西。
刘二捡了堆枯树枝点起火,枯枝噼啪作响。
他把枪管放在火焰上烧了一会儿,然后对着刘大摆摆手,示意刘大过来。
刘大已经黯淡的眼神开始有了一丝微光,他像只狗一样爬到火堆旁,从衣袋里掏出一支已经熏得乌黑的铜管叼在嘴里。
刘二把枪管移到刘大嘴边,然后展开手里的纸包,拈出一颗高粱粒大小的漆黑药丸,放在烧热的枪管上,药丸瞬间化成一股白烟升起,白烟被刘大用铜管全吸进了肚里,接着刘大侧转过来,轻轻地放平身体仰躺在地上,随之便飞上了天。
……
那是个飘着细雨的傍晚,嘴角淌着鲜血的苏腊月被反锁在后院的仓库里,她双眼红肿,脸色青灰,瘫坐在一堆零乱的旧物件中间,像尊泥雕似的一动不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