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得阴阳颠倒,乱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乱得一塌糊涂……
“呔,老邪魅,哪里逃?”
朱獾正胡思乱想间,刘叔手上酒盏突然重重拍在八仙桌上,一招鱼跃于渊,跃至朱獾面前,朱獾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鲁伯蛟龙出水,闪离出厅堂,飞身上围墙,隐于墙角的枇杷树后。
“哎哟哟,好你个王眼镜,还说是博士呢,怎么也跟田小癞一个样?见到那柳树精就魂不守舍。”
鲁欢拉上王眼镜以最快的速度冲出蛋儿家冲到朱扇子家门口,哭闹起来。
瘪嘴婆还在做法,蓝玉柳还躺在竹躺椅上,热闹的乡邻还围在朱扇子家门口,听鲁欢在身后闹腾起来,齐齐回头。
蛋儿不知什么时候挤进了朱扇子的屋里,扔两包荷叶包裹的鸡屎到瘪嘴婆和蓝玉柳的头顶,然后过去解下背上背的一个大水壶,拧开盖子,泼壶里的泔水于朱扇子一身。
蓝玉柳中邪,瘪嘴婆过来做法,乡邻们在门口围观议论,朱扇子自始至终没有参与,他一直背对众人站在道地的桂花树下。
蛋儿完成一系列动作后迅速潜入朱扇子的卧室,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小捆干艾叶用火柴点燃,待浓烟滚滚时爬窗回到自己的家。
蛋儿他娘站在祠堂门口急呼:“救火,救火!”
马夜叉站在老宅门口斥责:“着火了你们还有闲心吵?还有闲心热闹?都给我进去救火!”
众乡邻蜂拥进朱扇子的屋,撞倒正在清理头上鸡屎的瘪嘴婆和蓝玉柳,撞倒正要脱长袍的朱扇子。
瘪嘴婆闭眼念咒语,蛋儿冷不丁扔一包鸡屎到她的头顶,一开始以为哪个乡邻见她做法辛苦,扔肉包子过去,一吸鼻子,好臭,伸手一摸,是鸡屎,忙用手上木剑和符咒拨拉满头鸡屎,没想到众乡邻为救火不顾一切冲进屋里,撞她在地。
蓝玉柳躺在竹躺椅上闭目养神,没有趁机刺死朱獾,心中也没觉着失落,反而以为亏得没有成功,否则一时冲动坏了苦心经营的大事,不值当。
连日来没有睡好觉,迷迷糊糊间要睡过去,天上突降荷叶鸡屎于满头,对于她一个有洁癖的女人来说,无疑是顶级遭殃,一个激灵从竹躺椅上跳起,急不可耐抹鸡屎,刚伸手,众乡邻冲了进来,撞她在地。
朱扇子为自己导演的一场好戏沾沾自喜,尤其是朱獾差点被蓝玉柳用木剑刺死,所有窝着的火一扫而光。
他装模作样,为的是在乡邻们面前找回那一份斯文。
虽然背对众人,但一开始他保持高度警惕,深怕朱獾不管不顾继续寻事,更担心朱獾识破他的鬼把戏直接来个鱼死网破。
没想到蓝玉柳突然爆发要刺死朱獾,他兴奋无比。
一直以来,他总认为蓝玉柳太过低调,特别是朱獾已经揭穿了她,还那么忍耐。
蛋儿他娘拉朱獾回去后,他开始放松下来,本想赶瘪嘴婆回去,但想想还是做足全套,没想到被泼泔水满身,还被撞倒在地。
众乡邻蜂拥进朱扇子的屋里救火,你挤我,我挤你,好不容易挤到道地,脚下一滑,撞倒了瘪嘴婆、蓝玉柳和朱扇子不说,自己一个个全跌倒在地。
乡邻们脚下一滑是因为踩在了荷叶上,青青荷叶扔在鹅卵石地上,自然湿滑无比,哪能不跌倒呢?
哭爹喊娘足足半个时辰后朱扇子的屋才恢复平静,等斜眼婆从自己家里赶过来为朱扇子和蓝玉柳端来洗面水洗过脸,蓝玉柳想到竹躺椅上躺一会,才发觉那条竹躺椅已不见踪影。
“椅子呢?椅子呢?”
朱扇子来回在道地寻找,多少找回点的斯文又彻底扫地。
蓝玉柳还算冷静,问斜眼婆:“你进来的时候椅子还在不在?”
“椅子不是在屋里吗?你们两个这个样子做什么?好像是我偷了去一样。”
斜眼婆的斜眼里全是黑,说明她对蓝玉柳已经很不高兴。
朱扇子急急奔进屋里,寻遍各个屋不见那把竹躺椅,又急急奔出过来抓住斜眼婆的衣领急急问:“椅子在屋里哪里?椅子在屋里哪里?”
“八仙桌边,房里,床前,不都是椅子吗?”
斜眼婆想要松开朱扇子抓她衣领的手,可自己的双手一碰触到朱扇子的双手,吓得打了一个冷颤,因为朱扇子的双手比冰棍还要冰凉。
朱扇子抓斜眼婆的衣领更紧,歇斯底里地喝问:“竹躺椅?那把竹躺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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