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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药眸中闪过叹息之意,口中轻轻说:“这是军中的创伤药,那畜……将军赏我的,涂抹过,不会留疤,过几日便好了。”
“谢红姐。”
小公子又抖着嗓子说。
如此便好,免得日后将军嫌他身上添了瑕疵。
“将军对你心意我尚且摸不透,不过你昨夜刚刚承欢,今日我不给你安排杂事,也算不得偏颇。
你且自作打算,若将军当真将你留在身边侍奉,那营中大小杂物,均都与你无关了。”
红药说,合上了药瓶的塞子。
从君又轻轻“嗯”
了一声,好半天才坐起身来,布衣粗粝,他咬着牙才敢往身上披,蹭到后背鞭伤,又冒出一头冷汗。
红药看着他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待从君穿完了,红药开口:“《礼记》有云,士可杀不可辱,这等凌辱寻常男子必不受,公子为何?”
从君似乎没想到红药会出此言,他微微一怔,并未看向红药,站起身来,绑好腰间布带,淡淡道:“总得活着。”
红药瞧着他裹在布衣中的清隽背影,依稀看到的仍是位长身玉立的公子,纵便受尽万般凌辱,不得以委曲求全,身子里终归是贵族的骨子,生不出一副奴相来。
第9章观刑
“赏规矩”
的地方就在军妓帐前的那处空地。
同从君一路新来的军妓就跪在帐子前面,共跪了三排,隐约已传来啜泣声,这些人当中,最小的女孩才十四岁,豆蔻的年华,一生都要消磨在这里了。
另一个帐子前站着一些女子,想来是之前的军妓,被命令来观刑的。
藤条在旁边的木凳上绑了一大捆,已有许多军士围了过来,他们刚散了早校,有一小段休息的时间。
看军妓受刑是难得的消遣,运气好的,还能上手打几鞭子——行刑本就是轮流来的。
那些女子要么是大家闺秀,要么是美姬侍妾,被这么多男人围着看,惊恐而羞怯,胆子小的已哭得要背过气去,却不敢哭出声,只自己颤抖着,时不时抽泣一声。
见从君出现,军士也好妓女也罢,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从君的身上。
营中旧妓的目光大多是麻木或嫉妒,间或有几个玩味的,想必是日子过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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