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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慬无话,只是静听。
“这虽不是公主亲笔,但公主今日也亲自来了……”
方思宁只觉一阵疲倦,由身至心都无力了起来,“你放心,本郡主不会耽误你的前程。
等你的伤养好了,自然放你回去。”
方思宁心想给他一个期限保证,但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什么好理由,便道,“……就等那三十颗人参丸吃完,如何?”
陈慬听罢,捧着书信的手不自觉地垂低了几分。
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
公主与她说了什么,他并不知晓。
但这封书信上的话,却正如榴月告诉他的那般。
字句之间,满是义正词严,甚至有几分咄咄逼人,难怪令她不快。
不该是这样……
他与她之间,隔着尊卑、横着立场,但却不该有误会,更不应受委屈。
他沉了心,缓缓开了口:“当日公主送的暗卫,有一本名册。”
听他提起名册,方思宁又是一声苦笑:“知道了。
不必再提醒本郡主。”
陈慬却继续道:“那本名册,是属下拟的。”
方思宁转回头来,望向了他。
陈慬迎上她的目光,“三十名暗卫,皆是精挑细选。
名册拟定后,送呈公主过目。
公主又亲自下令,命属下同行。
公主令中,并未定下期限,也未言明召回……”
他说得很慢,出口的每个字都清晰准确,极尽诚恳,“是属下疏忽,未写上自己的名字。
郡主也曾问过,属下也是这么答的,并非撒谎。
那日之后,属下已将名字添上。
郡主可要再看一看名册?”
方思宁看着他,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委屈,竟不由自主地酸了眼眶。
“公主为何出尔反尔,属下不敢擅自揣测。
但魁夜司是欺郡主懵懂,故意瞒昧。”
话到此处,他浅浅一笑,“属下是郡主的人,郡主无需顾虑。
若郡主无法向公主交代……属下的伤,也可以永远都不好。”
看见他笑的那一刻,乍然而生的悸动,引得气血都冲上了头。
什么止步于此、什么有言在先,都在此刻化作乌有。
她倾身上前,一把将他抱住……
猝不及防间,他被她的力道带着往后倒,只得放弃跪姿,伸手撑地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她牢牢环着自己的双臂,恨不能将人锁在自己的怀里。
她埋首在他颈窝,整个人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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