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朱策有点吃惊,“不是本来是后日才到吗?”
奚旷身为亲王,已经得了军功,当然不能再长留在南邬地界当土皇帝。
这批文臣就是奚存派来与他对接政务,接手后事的,只等交接完一切琐碎,奚旷就要拔营回去了。
“许是听说我动手了,急了罢。”
奚旷不以为意。
“他们就算真在现场也没用,陛下都发了旨意,让殿下处理南邬余孽,他们还能拦着不成?他们不过是觉得,殿下不等他们便行动,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罢了。”
朱策说。
“等他们做什么,等他们指着鼻子骂我贪恋美色?收了个亡国公主当妾?”
朱策摸摸鼻子:“……属下可没有这么说。”
“该斩的都斩了,该收的也都收了,总不能逼人把吃下去的饭吐出来。”
奚旷神色淡淡,“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奉了父皇的旨意来的,还是要好好招待。
传令下去,今夜都别睡了,你也替我把还没整理完的卷宗拿来,明天直接抬去给他们。”
朱策四下一瞥,正殿内别无他人,安静至极,忍不住道:“明日接风宴,殿下这里……”
他指了指奚旷的下巴。
奚旷抬手一摸,面不改色:“明日就消了。”
好罢。
朱策又道:“那桑姬……”
“把她和侍女关回披香殿去。”
朱策洗耳恭听。
奚旷瞥了他一眼:“怎么,还有事?”
朱策一愣,随即道:“……没有,那属下这就去办。”
明明刚才还和人家在一起,他还以为殿下会交代一堆有的没的,没想到这次却没有。
看来是他多虑了,殿下对这个清鸾公主,果然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
秋穗走进寝屋时,脚步不由一顿。
屋内的场景岂止一个“混乱”
能概括,床单被褥乱成一团,枕头掉在地上,仔细一瞧,甚至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血迹,简直像是什么凶案现场。
而桑湄正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休息。
看到她皱巴巴的衣服,秋穗的眉头狠狠一跳:“桑姬,奴婢服侍您更衣。”
桑湄看向她,抬手揉了一把脸,露出一片带着红痕的肩头:“大半夜的,更什么衣?”
她嗓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像破碎的纸屑摩擦。
鬓角有些汗意,整个人看上去疲倦又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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