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头也不回。
如果她回头了,定会看到宫墙上,站着一动也不动的拓跋宏。
此时的拓跋宏面无表情,但心中却在滴血。
看着冯润渐渐远去,一点点消失的身影,拓跋宏无能为力。
只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抓上一把,撕裂开,碎成一片片,大脑忽然不受控制,发起狠来,一拳便狠狠的砸到了旁边的柱子上。
“怦”
的一声。
身边的内监大惊失色,齐呼:“陛下——”
拓跋宏拳头上的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淌下来。
他感觉到他的手像碎了似的疼,但更疼的,却是他的心。
冯润上了马车,
马车出宫后,就一直往城南方向行驶去。
一路上,常姨娘一脸的悲伤,悲伤之中又夹着忿恨,欲言又止。
终于,她道:“润儿,我们不是回冯府,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
冯润抬眼问。
“都是那个剐千刀落油锅的王八蛋大公子!”
常姨娘咬牙切齿:“说什么主上把你冷落驱出宫,本是一件嗨气之事,况且又得了人人避之不及的传尸病,如果让你回到府中,岂不是让府中上下人都补传染?不如让你住在宗庙,多为祖宗烧香,日日念经拜佛,为自己积些积德,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那个剐千刀落油锅的王八蛋的这番话,不是嫌弃你是什么?他素来就看不起我们,从来没给过我们好脸色,巴不得看到你倒霉了,他拍手称快!
偏偏你爹爹听他了,想也没想就就同意了,无论我怎么苦苦哀求,怎么哭哭啼啼,你爹爹也不肯改变主意,非要你住宗庙不可。”
——宗庙,即家族为祖先立的庙,庙中供奉神位,作为祭祀祖先的场所。
冯润也无所谓了。
如今的她,不外是等死,在哪儿住也不是一样?
安慰常姨娘:“住宗庙也没什么不好,比在冯府要清静得多,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倒落得自在。”
常姨娘心酸,又再淌下泪来。
马车出了市区,往郊外驶去。
冯润和常姨娘坐的那辆马车,马是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极是强壮。
行驶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忽然听到,发出一声惨嘶,冯润和常姨娘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马跳了老高,前腿竖立起来,又再发出一阵惨嘶声。
马车厢大幅度往后倾斜。
冯润和常姨娘大惊失色,齐齐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身子迅速往后面倒去。
眼看就要跌出车厢外,冯润眼明手快,一手死死抓住了车厢的固定物体,一手伸手抓常姨娘。
不想只抓住了常姨娘的衣袖,只听“呲”
的一声,常姨娘半个袖子被扯了出来,而常姨娘跌下马车,摔到地上。
冯润大叫:“娘!
娘——”
常姨娘在地上翻滚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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