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无过骂过之后,这才注意到屋内原有的木鱼声停了停,随即又继续想起,淡然,不徐不疾。
抬眼看去,络腮胡子正站在一个清瘦尼姑身后,戒备地看着梅无过。
那尼姑的背影虽瘦,却挺得直直的,直直的。
不知为何,梅无过突然生出一种无助感,渀佛自己正站在佛主面前一般,肚内纵有万般的肮脏话,也骂不出口。
“小姐,我纵有万般不是,你小时还给你买过糖吃,求你救救我。”
络腮胡子见梅无过就是堵在门口不进来,只好跪着求助于那清瘦的尼姑。
那尼姑的木鱼声仍旧不停,甚至连些微的停顿都没有,络腮胡子大怒,一手将她的脖子勾住,使之反转回身,脸冲向梅无过说到:“你好好看清这是谁!
小杂种,你难道想让我杀了她!”
梅无过身子一震,渀佛被失了定身术,只见那清瘦的尼姑正微眯着眼睛,只看着眼前的地面不语。
她的样貌,和自己是如此相像,怪不得方才那老尼会失口叫自己为‘小姐’。
她,莫非就是自己的母亲,虽然那是自己还小,但依稀记得他的母亲就是这种清冷的气质。
梅无过的胸口渀佛被压了千斤重担,努力地拼着记忆里的碎片,不知不觉间热泪盈眶,也许是见了生母的激动,也许是胸中怨恨的宣泄。
那个决绝的女人,就这么抛下还是幼童的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下山。
“你自绝于我眼前,我就放了她,不然我就与你娘同归于尽,血溅你眼前!”
络腮胡子发狠地说,想是自知死路一条,在做着垂死挣扎。
收回思绪,梅无过不屑一笑:“你们别演戏了,谁知道她是不是我亲娘,亲娘会撇下自己的孩儿远走吗?我不信。
我没有娘,不需要娘也能长大。”
“你这畜生,你……”
络腮胡子一个没注意,那清瘦的尼姑脖子往前挺去。
络腮胡子一愣,赶忙收刀,梅无过趁机也掷出手中长剑,直□络腮胡子右臂上,血溅了一地,络腮胡子捂着胳膊还欲做垂死挣扎,就被梅无过一脚踩在脚下。
梅无过冷冷一笑,带着泪花却不看那清瘦尼姑,只把络腮胡子踢到院子里,那厮蜷缩了两下,便昏死过去。
梅无过背对着清瘦尼姑站在屋内,一时间空气渀佛都凝滞了,清瘦尼姑自顾自地又捡起木鱼来敲,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连脖间的那道浅浅的血痕也不顾。
生怕弄出声音的梅无过,只是默默的流泪,不见一丝哽咽。
然而坚强的外表下,往往是极其脆弱的心。
“你为何要抛下我,你真的那么恨我吗?”
梅无过冲到那尼姑身边,抢过她手里的木鱼扔到墙上,发出吓人的声音。
“你恨我,又为什么生下我?为什么!”
梅无过无声地流泪,疯狂地发泄。
清瘦尼姑微眯的眼睛里滚出两行清泪,仍旧不言不语,不看梅无过一眼。
“娘,娘你告诉我,你是有苦衷的,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你在怕什么?娘你告诉我,现在你的儿子已经是六扇门的人,我们谁也不用怕了!”
梅无过又慌慌张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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