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实后。
她的脑海里混乱不堪,能说出口的,也只剩下了这两个字。
程佑君不敢将心中的抗拒表现出来,只好缄口不言。
杜玉秋逐渐寻回了一点理智,开始了她的言语攻势:“小君……妈不要求你别的。
也不管你们在一起已经多久了,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但你必须和他分手。
你必须马上……马上和他分手。”
“……有什么心理障碍没关系的。”
“我们联系医生,我们有病治病。”
“但你绝不能这样继续胡来。”
“你想想,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家?”
“所以我们去治,这就去治好不好?”
“小君你答应妈……只要你答应了妈妈,这事儿就过去了好不好?我们还是该怎样怎样好不好?”
杜玉秋的态度和想象中几乎如出一辙,焦急,怀疑,悲痛,哀求,喋喋不休。
程佑君听惯了咒骂和胡思阿姨,拼尽了全力想要保持沉默。
他厌烦因为喜欢同性而被别人视为异类。
他不是变态,也没有病,他只是和别人有些不同。
可相同的话从陌生人、从网络上看到是一种量级的杀伤力,从自己亲生母亲嘴里说出来,却是另一种量级的杀伤力——他从未百毒不侵,更非无坚不摧。
恰恰杜玉秋知他三寸,便总能刀刀致命。
杜玉秋的喋喋不休持续了足足二十分钟,程佑君一直低着头,不愿抬头看看她。
“妈。”
他忽然轻声喊道,“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杜玉秋停了嘴。
程佑君深呼吸:“妈,我一直不敢告诉您,就是因为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杜玉秋的嘴唇颤了颤。
“可妈,您能不能试着接受这件事呢?同性恋不是病,我也不是个变态,我只是和很多人不一样。
我知道这样说对您很残忍,但是能不能请您……考虑考虑我的幸福?”
他的心中一直藏着这样的话,此刻的倾吐显得克制而小心翼翼,却是他积蓄了太久的心里话,“我真的不喜欢女孩子。
我也不想任何女孩因为我而不幸。”
杜玉秋根本听不进去:“可没有人觉得你这样是正常的!
你不可能得到别人的祝福!
你哪里来的幸福?”
都是谬论和辩解,杜玉秋觉得儿子一定是被那人荼毒了,“小君你快答应妈,现在就去和他分手!
这件事情你怎么样妈都不会妥协。
你别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个变态做个疯子啊!”
程佑君脑中嗡地一声。
他记得,杜玉秋曾用这些词组形容过向笛,当时他就觉得自己犹如被掐了脖子般窒息。
此刻的杜玉秋,哪里听得进儿子的“辩解”
,只觉得他疯魔了。
她忍无可忍,口不择言,三言两语将这些曾经加诸到外人身上的恶毒同样加诸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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