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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佑君沉默着消化着这些咒骂,依旧想试图说服母亲,“可是妈……我没有病,更不是变态疯子……同性恋不是病,你问任何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他都会这样告诉你。”
杜玉秋哪里愿意同他说什么道理,听他这样说,语气愈发焦急:“我见过那么多男人,哪个不是喜欢女孩子,哪个不想要个温柔的妻子,哪个不想和温柔的妻子生一个可爱的孩子?你想想她们各个长发飘飘温柔可爱的,不好么?”
程佑君也急了:“女孩子很美很好,许多时候比男孩子更美更好,我也从来没有觉得她们不好。
但是妈,我不爱他们您明白么?就像是个标准的零部件,我生来就不是这个型号的,你不能强行让我匹配到某个机器上。
若是那样强行匹配,那机器无法运转,我也只会遍地鳞伤被折磨成破铜烂铁啊!”
“……不,你是我的孩子,你不可能是那样的。”
杜玉秋的眼中明明白白地写着“拒绝接受”
四个字,每一个字都说得斩钉截铁。
“……你不可以是个同性恋。
我们去看医生,去看医生。”
程佑君放弃了辩解,躺在沙发里,闭上了眼:“妈,我有点累了……等我休息了一会儿再说好么?”
程佑君双手抱头,掩住了一脸痛苦,
杜玉秋看着儿子,脑中辗转过许许多多他人可能说起的闲言碎语,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听之任之——此事要早做决断才好。
她深呼吸,下定了决心,做出了一个叫程佑君想的到的举动——她跪了下来。
“小君……妈求你,妈这辈子都没这样求过你。
你想想妈妈好不好。
你记不记得很久之前妈妈和你说过的——妈妈这么些年活着都是为了你,你就当是为了妈妈,和他分手好不好?”
双膝跪地,声声泣血。
程佑君抬起头来,霎时愣住。
这个屋子狭小得让他窒息,他觉得这痛苦好难忍。
她这一跪终是打破了某种平衡,程佑君的坚持被随之而来的愧疚心挤压。
天平正摇摇欲坠,亲情与恩情在一边,爱情与自我在另一边。
这世上为何非要有这样的选择?
要是他从未明白过什么是自我也罢,再退一步从未尝过心动的滋味也好。
可惜他偏偏放纵了自己放纵了爱意。
从未得到时至多是渴望,得到再失去却是锥心。
他很久之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这条路走到如今她也并非未想过结局——可不撞南墙不回头,偶尔他也会安慰自己,做足了准备的苦受起来便没那么苦。
可伤害便就是伤害,椎心蚀骨便就是椎心蚀骨,心里准备也无法消解其分毫。
“妈,别这样。”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为所动,可数分钟的沉默和微红的眼已经出卖了他——楚格是他的软肋,杜玉秋也是。
他深深爱着楚格,也深深爱着自己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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