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仗剑涯,闯荡半身以来,也混得高鹰飞,水阔蛇舞!
在方圆百里千里,可堪称五魁首,六六大顺江湖,七星高照的红人,受梅花山人栽培,受梅花山剑士们尊重,无权敢不敬,没有怠慢分毫,山叔几时受过窝囊气?
只不过,除了眼前的大师兄卫甲。
当然了,犯言直谏有点不妥,不卑不亢却是一贯的风度,山叔干笑一声:“呵呵,杀人不过头点地,只是……”
卫甲的笑容不变:“只是什么?山叔,有所顾虑,何必吞吞吐吐?”
身为梅花山管家,山叔已经追随主公十几年了,素来忠心耿耿,话从来不失底气:“如今之计,当以主公吩咐之事为重。”
“眼下,师父闭关修炼,宫内事务,要多加心。”
“当然,有些事情,可大可,务必以大事为重。”
抬出师父,这不是狐假虎威么?
显然,卫甲听不惯夹杂着教训饶口气,有些话,不能不,也要得明明白白,既要避重就轻,又要弦外有声,听了令人汗颜,想反驳,没有理由,也找不到借口,只能这么干听着,如坐针毡。
冷笑一声,卫甲单刀直入:“是么,铸剑之事,山叔……以为如何?”
他并不放过顺势找台阶下的山叔,冷然发问:“前日,劳烦山叔亲自下山,辛苦一趟,此事,本来应当大功告成,让师父放心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山叔没有屈服于唇枪舌剑,他不卑不亢,面无表情,脸不红,心不跳,略微停顿,又暗暗雄起,见招拆招:“此事失算,却并未不妥之处。”
“哦,梅花山的规矩,可是从来没有漏网之鱼。”
卫甲还是不想放过。
“嗯,烧不死,也有烧不死的好处。”
“山叔的意思,是,除了这个寒铜,再也没有人能铸剑?”
“大师兄误会,我岂敢放走韩双喜呢?”
山叔有点跟不上节奏,还是不舍:“其实,下手之前,这个老不死的,早就溜走了。”
“嗯?事先没有一点消息!”
卫甲似笑非笑,流露嘲讽之意,俊脸一寒,目光犀利!
“……”
不卑不亢的山叔,终于理屈词穷。
“也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山叔,嗯,操劳奔波,也算是,辛苦了。”
“岂敢岂敢,老朽人老眼花,虑事不周,惭愧惭愧。”
听到山叔的道歉,卫甲才话锋变软,和颜悦色,上前主动套起了近乎,表面上算是宽宏大量,其实是想要击垮对方的心理防线。
“怪哉,真乃怪哉,”
卫甲和山叔并肩而行,边走边问:“这白脸儿,是死里逃生,还是起死回生?”
“大师兄放心,这毓是不足为虑,”
山叔不以为然一笑:“打入地牢也罢。”
“打入地牢?”
卫甲冷哼一声:“白吃白养,不如送到磨宫干活。”
山叔一听:“嗯,大师兄言之有理,最近,磨宫那边确实缺人手。”
两人并肩而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华歌浑身冷汗,屏息侧耳,仔细倾听,一直听着轻盈的足音,渐渐地远去,消失在那幽深的涵洞廊道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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