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开不了口。
也许在刚刚那一瞬间,有一种他从来没意识到的信任断裂了。
曾经他是那个她把命交给他,也不会感到丝毫畏惧的人。
但现在,她不确定了。
这样的抱歉该怎么说出口?
他徒劳地唤了一声:“兔子。”
她说:“我有点冷。”
他将她抱紧一些。
她急迫地想说点什么:“你冷吗?”
他动作为之一滞。
江怀雅抚了抚他裸露的手臂:“你都没穿衣服,会冷的。”
“对不起。”
他说。
江怀雅默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没关系的。
我小时候还调皮捣蛋,玩刀子不小心割破过你的脸呢。
我那时候吓坏了,特别担心你留疤,结果你都没有怪我。
谁还没有个玩过头的时候?刀剑无眼嘛,是吧。”
她特意将最后一句用色眯眯的语气说出来,听起来好像只是个带颜色的笑话。
聂非池说不出话,试探着去吻她的脸颊。
一开始,她潜意识里有丝抗拒,后来渐渐地发现他安抚的意图,任他从耳际吻到鼻翼,甚至扭过头来,主动地配合他,消除他的愧疚感。
她嘴唇送上来相贴,他却没有深入,沾了一下就离开了。
江怀雅沉沉地看进那双眼眸,犹豫着说:“我刚刚真的害怕了。”
他嗓音像被烧过,目光有些躲闪:“嗯。”
“我觉得你特别陌生。”
他逼自己去看她的眼睛,连最简单的应答都做不到了。
“我知道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我不想和你就这样子相处……我们能不能慢慢来?”
她好像在打着商量,而且还特别害怕他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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