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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掠过她怀里抱着的百利甜酒,又上移到她覆有薄汗的额头,最后清淡的一声:“怎么不坐电梯?”
“刚陪你妈打电话呢。
怕电梯里没信号。”
江怀雅累得往门上靠,递给他酒瓶,“你们小区的便利店挺齐全呀,还能买到百利甜。
冰一冰,晚上就能喝了。”
她换着拖鞋,突然想起来:“今天不是工作日吗,你怎么回来了?”
聂非池淡淡一瞥,说:“看一下你。”
“……”
江怀雅心里好像有细若蚊足的桑虫在蚕食一片树叶,半天语塞,正好瞥见桌上被她拆碎的储蓄罐,“对了,我把你家兔儿爷掏空了。
正好能买一瓶酒。”
他把酒放进冰箱:“没吃东西?”
“吃了。”
昨天是烤鱿鱼,今天是关东煮,她想想自己来这一趟还没吃过什么正经东西,提议道:“中午有空吗?我知道一家很有意思的餐厅,就在这附近。
肯不肯赏脸?我请客。”
聂非池倚着冰箱,眼眸里没有她的影子,好似在考虑。
他的神情总是漠然,考虑的时候眼眸定在一个无意义的方向,然后似有皑皑霜雪覆上清池。
江怀雅试图从水波里捕捉一尾红鲤,但总无功而返。
最后他将结果通知她。
“今天不方便。”
他从抽屉里找了一叠白纸,低头在上面写些什么。
江怀雅由此再也看不清他的神情,那些“感谢你收留我”
之类的场面话也说不出口。
这人真是……太不给面子了。
她自我嘲解地撇撇嘴,余光里看见一张纸递到面前。
“小区对面就有中国银行。”
她的卡是中行的。
“纸上是我的手机号,下面是单位座机。”
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手机好像拒绝陌生人来电,昨晚一直联系不上你,兜了好几圈。”
结束了。
聂非池起身,走的时候无意识地摸了下她的头发,温声说:“别生气。”
里面可以生气的事太多了,但他一并安慰了,相当高效省时。
“那你走吧,下次再约。”
江怀雅站在原地,明明是被悉心叮嘱了一番,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分不清在那双永远平静的眼睛里,是关心居多,还是冷淡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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