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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傻……这么大的雨,做出这种无意义的举动有什么用呢?难道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不被淋湿么?笑笑真是个傻子!
林以墨撑着手坐在泥泞湿漉的地上,仰头怔怔看着她,她似乎都没感觉到刚刚那一交磕到了下巴和手肘,细细的血珠子像盛开到极艳的花朵,在一滴滴往下淌,被大雨一冲,又淡了下来。
竟然还在笑——她刚刚哭了一小会,那是很明显地被吓到了,可现在她又在笑,就像平常最普通的笑容,懒懒的、不在乎一切,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在这么艰难的环境下,明明她应该很疼,竟然还能笑得这么灿烂。
真是个傻女人!
潮湿、寒冷、疲惫和心里太过激烈冲撞的怪异感觉让林以墨觉得胸口又是一阵狂潮般的窒息,那是一种针扎般的疼痛,他开始急促地喘息起来。
笑笑发觉他的不对劲,连忙蹲下来,一把抱住他:“小墨,马上就有人来了,你撑着点!
不要怕,我在你身边,跟着我一起呼吸,放松点……”
他一把抓住笑笑的手:“笑……笑……”
“我在,一直都会在你身边!”
笑笑看到他那白皙修长像玉一般的手指把自己抓得那么紧,还以为他在害怕,连忙一叠声地回答。
不,她不知道,他想说的是:“再抱得紧一点,那么,就算此刻就此死去,也是幸福的……不!
哪怕……死,也绝不会让你离开我!
第八章
林以墨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鼻端插着细细的输氧管。
他挣扎了一下,觉得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手脚也似乎有千斤重,马上有人制止他的动作“Chris…,医生说你现在必须好好休息。”
很熟悉的声音是心叫却不是心中期盼的那个声音,笑笑去哪里了?她不是说一直都会在自已身边么?她不在……林以墨突然觉得心中某处像是塌陷了一大块,无法形容的恐慌迅速笼罩全身,他马上焦急地东张西望起来。
Cindy反应很快,安慰道:“她在隔璧会客室,别急,她朋友刚刚过来了。”
林以墨松了口气,想要说话,喉咙却里一阵火娆似的刺痛,心呼看出他的不适,关切地将床头柜上带吸管的水杯递过来:“喝一口?”
这时门外隐约有声音传来,他马上瞪了她一眼示意不需要她多嘴,a呼看他一眼,非常聪明识趣地打开掩着的门向外招呼“聂小姐,Chris…醒了。”
“醒了么?”
随着一阵噼啪地脚步声,笑笑几乎是扑到林以墨的床前呜咽道:“小墨你总算醒了,可吓死我了。”
林以墨顾时眉眼弯弯的笑了,他偏偏头,舔了舔嘴唇,带些撒娇的口吻嘶哑说道:“渴……”
笑笑手忙脚乱地拿起杯子,把枕头垫高一点,让他就着手吸了一口一抬头看头先那个带着一队人马送林以墨来医院的漂亮的正装女郎正站在旁边,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连忙道:“您是小墨的家里人么?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小墨身体不好,给你们添麻烦,都怪我。”
她背对着林以墨,自然看不到他眼睛微微一沉手指尖略略抬了抬,Cindy便马上颔首道:“我出去了Chris…暂且拜托您。”
笑笑看她离开,心中有此奇怪,轻轻对林以墨说:“她就走了啊?”
林以墨微微点头,他觉得自己此时有满腹的话要对笑笑倾吐,Cindy能这么善解人意真是再好不过了,但是门马上又被推开,婉怡和康雷讪讪地走了进来。
这么多不相干的闲人他不觉把眉头蹙了起来。
婉怡满面歉意地走到林以墨床前,用低得像蚊子似的声音说道:“小墨,对不起……”
笑笑看林以墨一直皱着眉,以为他在为康雷他们没有及时赶到身边救援而闹脾气,连忙解释道:“他们那时正收不到信号呢,我刚已经骂他们了。”
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奇怪:“你们跑哪去了啊?整个青糜岭只有五彩池那一处地方没信号的,你们去那干吗?那里绕了弯,不是你们上山该走的路啊。”
“我们没去五彩池……”
“我觉得那里挺漂亮的,就绕路了……”
两人一同开口后,意外地发现口径不一致,对视了一眼,又连忙把眼晴别开,康雷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把头垂下去看脚尖,不再说话了。
娩怡咳嗽一声,吞吞吐吐说道:“本来雷雷想带我去的……他说那里是你取的名字……很美……不过,后来……后来……”
很久以后回想起这件事,笑笑不觉感慨万千,生命中最信任最重要的两个人,就是在那刻开始了涟漪吧?不,或许在更早以前,这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已经彼此吸引至于要申溯到什么时候,只怕久远得连当事人都说不清楚。
人生便是这样,给你无限温存与关爱的人,也能同时给你无限的酸楚与凄凉,给的越多拿走的也越多一切都是等价交换,占不到丝毫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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