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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慌张张地从林以墨的包里掏出手机给康雷打电话,那边传出的却是:“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的女声。
“怎么会打不通,青糜岭的通讯明明很好的!”
笑笑皱着眉头直咬牙,想了想,又拨风景区的户外紧急求助电话,电话响了一会后有人接起来,问明情况后,那边吞吞吐吐地说:“我们景区不大,一般下午就没什么人了,现在护林人员都回去吃饭……你们得等。”
“等多久?”
“大概得一小时吧。”
“那怎么行,我这里有病人呢,吃饭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笑笑急了:“现在马上要下大雨,你们能不能想点办法?”
对方无可奈何地回答:“就算我们这边马上联系到,等他们回山,再赶到你们的位置,也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笑笑气呼呼地挂了电话,又要打110,垂首不语的林以墨有气无力地制止她:“别打了,没用的……”
“不行!
那你怎么办?”
“你拨快捷键1的电话……告诉她出了什么事……半小时内就会有人来接我们……”
虽然面色灰败,声音也很低弱,但林以墨却显得比笑笑镇定从容:“放心……我死不了……”
笑笑将信将疑,不过这刻也别无他法,死马当作活马医,只好按照他说的去做,拨通电话,只响了一下就马上接通了,一把利落的女声传来:“少爷?”
少爷……这个称呼让笑笑有些纳闷,但是她顾不上好奇,噼里啪啦地把情况大致讲了下,那边马上简单干脆的回答她:“明白了,请您保持电话一直通畅,我们马上过来,在此之前Chris就麻烦您照顾了。”
笑笑连忙说好,心中疑惑更深,Chris?小墨他们家都是用英文名的么?她顾不得多想,从背囊里拿出件外套,披在林以墨身上,把包包往颈子上一挂,便背对着他蹲下来。
林以墨看着她的动作,低低地哼了一声:“你不会是……”
笑笑懒得理他,将他的双手往肩上一搭,腰一拱,用力蹬腿站了起来:“看上去瘦瘦的……怎么这么重……”
林以墨伏在她耳边极轻地说道:“放我下来,你背不动的。”
笑笑竟然还能吃力地开玩笑:“不怕……我扛过煤气罐上5楼……不过你比煤气罐重点……”
她不得不这么做,就算小墨的家人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过来,也要上山才能找到他们,这种情况下,哪怕她只是带着他往前一步,离被救援就快了一步。
林以墨不再说话,放松身体伏到她身上,每次发病以后都是这样的胸闷烦恶,每呼吸一口都要费尽全身力气,除开昏睡再也不想做其它的事,这种感觉生不如死,可今天似乎与往常有所不同。
眼睛望下去的位置是笑笑脖子,那截露出来的肌肤不像一般女孩那样雪白,而是一种健康光泽的蜜色,头发修得有些短,颈窝里是冒出来的短短细细的绒毛,他把脸贴到她的脖子上,一股香甜的肥皂香味和淡淡的汗味混杂到他的鼻端。
这是一种鲜活而有生命力的味道,远比他平常生活里那些所谓的淑女身上的昂贵香水味要珍贵,“很好闻呢。”
他模模糊糊地想:“笑笑的味道……很好闻……”
笑笑背着林以墨一步一挪地沿着陡峭的石阶下行,165个子的她比一般南方女孩要高,身体也很强健,但背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还是非常勉强,才走了十多阶梯子已经气喘吁吁,汗透重衣,她近乎绝望地发现原来这并不是凭着努力与毅力就可以做到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身边的风已经刮得凛冽,乌云越压越紧,不多会雨滴终于落了下来,先是啪嗒啪嗒几滴,而后便像密集的钢珠子似的砸到他们身上。
笑笑脚下一滑,趔趔趄趄地栽了下去,她担心摔着林以墨,不敢躲闪,只好硬生生面朝下地直摔到地上。
林以墨被她用身体垫着,感觉到一阵重重的震动,却并不疼,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脚却仿佛长在别人身上似的不听使唤,只能无力地看着一缕淡淡的鲜血合着雨水在青石板的石阶上蜿蜿蜒蜒地倘下去。
他的心顿时一阵抽搐,像是给人用手狠狠地捏了一把,林以墨平生第一次这么着急,痛恨自己的无用,带着哭音结结巴巴地问道:“笑笑……你、你有没有事?
被他压在底下的人哎哟了一声,用力将身体撑过来,一抹脸:“没事……摔一交嘛,我爬山经常都摔的。”
笑笑一骨碌爬起来,一把将挂在身上的背囊扔到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将林以墨连拖带拉地扯到路边的树下:“先避避雨。”
她把林以墨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一点,又站起来,像母鸡保护小鸡仔似的,张开双臂用身子尽量把上方瓢泼似的雨挡住,嘴里还乱七八糟地安慰:“山里的雨就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停了……按理说我们不应该在树底下躲雨,还好这个季节没有雷……运气不错,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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