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崇政殿,安时舟脑海里都是一团雾水,皇帝特地将他召去就为了说这件事
朝堂多少朝臣是为百姓办事
临安城内世家子弟多少是安分的
结合这两点,陛下莫不是要选寒门子弟
他迷糊地出宫,让人去查查在册的子弟中多少是寒门出身,陛下多半是不想让世家后嗣渗入朝堂中,大胆启用那些毫无根底的举子。
科考结束后,摘星楼内比起往常安静许多,皇帝特地带着温沭出门想去见见那里的盛景。
放榜之前,人人都是提心吊胆的,也无甚心思再去猜测谁会高中。
皇帝讨了没趣,本以为会见到那群举子高谈阔论,到时她再听些,沾染着文人墨气也是好的。
三三两两的举子在一起时不时地说一句话,“听说齐家的公子病了,刚好错过考试,也真是可惜。”
“他可惜什么,明年再来就是了,倒是我眼瞎,还押了几两银子,这下他一病,我就血本无归,可惜的是我。”
“早就与你说了那个齐公子不行,就算是去考了也比不上李家公子,我就等着收银子了。”
赵攸听了一耳朵,好奇道“阿沭,你可知这场押注是谁发起的”
“不知,横竖你的银子收不回来了,何日殿试”
温沭扫过一眼那些说笑的举子,他们约莫就是下场试水的,心中有了底,明年就再来过,故而他们是否高中也未曾在意,这才有心思去谈论这些。
押注排名第二的齐楉没有参加科考,很多人的银子都丢进了水里。
“我觉得齐楉无端生病是个有意思的故事。”
赵攸笑了笑,哪里有那么凑巧的事,且押他的人不在少数。
温沭淡淡道“齐楉文采确实是好,不过养了外室,这次他押的是李抿,所以他缺席科考。”
这也是一种赚银子的方法,赵攸怪道“如果这次是穆见赢,他岂非亏大了。”
温沭淡淡瞥她一眼,道“在梦里,第一名便是李抿,齐楉是在后来的科考中及第。”
“他为何不去参加,难不成去了就能高中,这么自信”
赵攸不解道。
桌上摆着几盘时令果子,还有一壶好茶,四月里的天还算凉快,这时都有了冰镇果子。
可见摘星楼的菜品确实高于寻常酒肆。
隔壁桌的那群举子还在说着齐楉,赵攸起了坏心道“如果押了齐楉的人知晓齐楉是故意缺席的,你说会不会找长门呢”
“齐楉算起来还与你有些血缘,你就这么见不得他的好我告诉你不过是个笑谈,也未曾让你去给人家添堵。”
温沭无奈摇首,她真是愈发玩了。
赵攸一见她会错意就道“你错了,我无非是想给这次恩考造势罢了,再者养了外室的男人多半也不是好男人,就当是朕给他不忠的惩罚。”
她说得大义凛然,温沭一时间也没有话辩驳,其实在上辈子里齐楉后依附温轶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赵攸想毁名声,也就随她去了。
不仅有齐楉,这次考试里还有诸多举子都会成为温轶的党羽,等殿试结束后再提点赵攸,将这些人调离临安城,免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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