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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萧悠在,现在应当是两人一同习武练功的时间,今天无人做伴,当然也就提不起兴致来了;一会儿应当是两人相对早餐的时间,可是他不在,自己连胃口也没有了……
常清忽然觉得有点烦躁,起身往大花园中去,一整个早晨都在园中游荡,漫无目的,路边的花草迎风摇曳,良辰美景,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在他的心里,却仿佛大大的不同了,花草树木,也都失去了往日的颜色。
衣服下襬都被露水打湿了,然而他并没有察觉,自顾乱走,眼神茫然,好像在想心事,其实脑中一片混沌。
直到太阳升起老高了,天生才找到他,一把拖了他往回走,嘴里絮絮叨叨地说道:「公子,你又乱跑什么?早饭也不吃,衣服都弄湿了,你想生病啊!
」
常清默默无语,任他将自己带回房中换了衣服,有一口没一口地用了一点早餐,便起身进了书房,整整一天都没出来,连午餐和晚餐都是在书房吃的。
晚上本来应该去悦然那里消磨的,然而心中有事,不想出门,便早早地歇下了。
一连十多天,基本都是这种状况,除了去看过悦然两次,其他的时间基本都耽在书房里。
下山以来,头一次非常静心地练了多天的字,不过写得最多的,却是陶渊明的那首《饮酒》其五,也就是「悠然见南山」的那首。
这晚他又写完了一篇字,命天生挂了起来,左右欣赏,甚觉满意,多日习练,果然笔力又进了一步,字字俊俏秀丽,笔意饱满,与自己常临的王羲之《快雪时晴贴》有几分差相仿佛,尤其是那个「悠」字,更是漂亮。
看着看着,一时兴起,又提起笔来,认认真真地写那个「悠」字,一遍一遍,直到写满了好几张大纸,才猛然一惊,心道:咦!
我一直写这个字干什么?怔怔地停了笔,望着满桌的大字,竟然都是一个「悠」字,就像自己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悠哥的影子……
常清呆了片刻,放下笔,颓然坐倒在椅中,以手抚额,心下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悠哥也不过就是出去公干,才十来天不见,怎么竟像隔了多年不见一般?而且自己这心里头……
不期然地,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一句话来:「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常清心里一惊,背上觉得一阵凉意,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好像不是形容朋友之间的友谊的吧?忽听隔壁院里好像有动静,他急忙跑过去,一过小门,果然看到正屋中有灯火,于是欢喜叫道:「悠哥!
」大步跑了过去。
一推门,见平时侍候萧悠的一个小僮正在收拾屋子,萧悠却踪影不见。
常清一阵失望,脱口问道:「悠哥呢?」小僮行礼答道:「萧先生还没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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