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被废太子,他手无兵权,能用的人太有限,但无论如何,这是险中求胜的一招。
男人们仍在议事,我被这雷霆般的战事弄得很窒息,走出帐篷透气。
险恶如浪头一般袭来,光是我的感受就够可怕了,更何况是他们身在局中之人?我又坐在草地上看月亮,风里带了些微的湿气,想是晚间有雨。
阿白在下一盘复辟的棋,我是其中之谁?冲锋陷阵的卒?过了楚河,永不回头。
但关于“色诱刺杀”
自是无稽之谈了,他们手头有武学大家,轮不到我去弑君,那——我的作用是什么?
捱了大半个时辰,他们才依次走出来,我见了舒达就去问:“大叔,你见过我?你是认识我爹还是我娘?”
大侠的腰身挺得很直,黑衣外罩了一袭深色的披风:“你是故人之后,你爹娘我都识得。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和你爹爹在桂花树下喝酒,你娘给我们烧几个小菜,烫一壶花雕,滋味很美啊。”
我激动得心砰砰跳:“大叔!
你知道我爹的下落吗?他失踪了!
他是什么人?我去哪儿能找到他?”
连珠炮地问了一堆,舒达怔住了,看向欧阳的眼里充满了疑问,想来他以为欧阳早就告诉我答案了,我扑上去问:“他在哪儿?”
4日日花前常病酒(7)
“他是朝廷的钦犯,被囚于天牢。”
欧阳不情愿地说。
“啊?”
困扰了我多年的事实竟是——我爹是要犯?我不相信,盯着他的眼睛,他低声说,“阿白上位就大赦天下了,会还你爹清白。”
“我爹所犯何事?”
呵呵,不光是严、刘和赵等人,我和阿白竟也有所牵制。
欧阳找到我,是为了让我帮阿白完成一桩任务,而阿白登上帝位后,才能保得住我爹爹。
我爹犯的案大约不光彩,欧阳不肯说,舒达见欧阳不说,他也不便直言,只摸摸我的头说:“等我回来,再和小姑娘说说话。”
等他回来……真相早就一目了然了。
风云帮的侠客们和阿白的亲兵们纵马前行后,我仍站在原地发呆,欧阳走上前,揽一揽我的肩,我一躲,他的手仍在我肩上略一停,淡声道:“你爹是天降奇才,却不愿为天家效劳,皇上震怒,将他押入了大牢。”
他不愿为皇帝卖命,皇帝却不舍得要他的命,又不舍得放他去给别人卖命,成为自己的敌人,只好一关了之。
我愤然道:“伴君如伴虎,换了我也不愿意。”
嘿,我爹没负过我娘啊?他只是被关押起来了,不能和我娘相见,而且听欧阳的言谈,他是个颇具才华的人?我高兴了,见阿白在负手看月亮,喊道,“阿……殿下,你当了皇帝就要放我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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