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佳宁吸了下鼻子,眼泪忽然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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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端上桌子,路焱给钱佳宁把碗筷拆开,说:“吃吧,我看着你吃,今天不用和他们抢了。
”
于是她埋下头扒米饭,垂在下巴上的几滴眼泪都落进饭里,饭也带了苦涩。
吃过饭他把她送回学校,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他和她说他去广东的火车就在今晚,她抱着手臂站在暮色里,眼睛不离开他。
两个人对视了很久,她总算开口。
那你,”她说,“等我考完了,再来看我,好吗?”
路焱犹豫了一下。
给我个盼头,行吗?”钱佳宁继续问,“我明年一定能考上,高考结束,我在这个门口等你。
”
路焱说:“好。
”
然后她就拎着他给她买的一大堆吃的,转身进了校门。
路焱在校门口站了很长时间,抽了半包烟,忽然想起来晚上的火车,这才转身踏入无边夜色。
去广东的第一年他过得很茫然。
他粤语算不上熟练,本来就话少,那年话更少。
打了三份工,赚得倒是比在北京多一些。
每个月工资拿到手,先打两笔给死者家属,留下一些生活,再攒一些。
他脑子里大概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就是这麽还是永远还不完的,他得想办法。
但是他还没想好办法。
他越赚钱,越觉得赚钱难。
写着钱佳宁宿舍电话的纸条揉皱了,起边了,想到她複读得全身心的投入,他就把找她的念头摁下去。
他去找过几个还有联系的亲戚。
都知道他爸的事,一顿饭吃完,没有一个不在哭穷,路焱的性格就更不可能开口。
他们对他的态度甚至没有钱婉当年关切。
那年钱婉还劝他坚持学业,给了他应急的钱,给了他一个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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