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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马而立,目光在岸边来回扫视着,却无意中触见一处人潮聚集的地方。
远远地瞥见了公示栏上一处显眼的告示,犹豫了片刻,还是打马朝那边走去。
然而近了些,隔着攒动的人头窥得其上寥寥数语后,身子却僵硬在原地。
原以为这会是萧溱清醒之后通缉我的告示,然而却不尽然。
那黄纸黑字上分明写着,户部侍郎韩楼,被查证私贪白银万两,依法当诛,但念其有功,贬为庶人,禁足终身。
周遭围立的人群中议论之声不断,夹杂着粗鄙的诟骂,直直指向告示中人。
我握住缰绳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只觉粗糙的纹路隔得掌心生疼。
以韩楼之性,是绝不会为了区区几个钱财而蔽了双目。
然而贪赃之事,身陷其中,有时却也是难以说清的。
我不知萧溱醒来,知我欺他并借机逃逸之后会作何反应。
但心中却已再清楚不过,韩楼此事恰在我离开之后,又如此大张旗鼓地加以公示,这分明……是萧溱的胁迫之举。
禁足终身。
我目光缓缓扫过这四个字,挑起嘴角笑了笑,只觉滋味复杂。
萧溱,你深知我此番一别就绝不会回头,却还要这般固执地拿韩楼作赌注么?你以为,只要韩楼在你手中,我便终是无法自如施展,受制于你么?是赌我放不下一个“义”
字,定会掉转马头相救于韩楼,还是赌你自己放不下一个“情”
字,定要不择手段囚我在你身边?
忽然笑出声来。
或许此番,我却定要赢下这赌局。
此身如箭,已在弦上,再无退路。
猛然干脆地掉转马头走远,并未再回顾那告示一眼。
再度握紧了缰绳,暗自叹了叹,终究是连累了韩楼。
只能在心中盼他能宽谅于我,盼以他之才智,定不会让自己处于不利之境。
念及萧溱,不由刻意地笑了笑。
此番,我既已这般置“义”
于不顾,那么,你也勿要再执着于那个“情”
字了罢。
朝着岸边未行几步,便听闻身后隐约有人唤我。
转过身子,见一个苍蓝衣衫的人站在不远处,正定定地朝这边看来。
见我回头,立刻一拱手。
观之服饰形貌,举手投足之态,倒有几分类似于江湖侠客。
我略一迟疑,扯了扯缰绳,驻下脚步朝他回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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