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溱!”
我怒而喝断他,冷声道,“酒后乱性之事,皇上又何必如此挂心?”
萧溱定定地看了我片刻,忽然笑出声,随即一拂衣袖转身行至御案后坐下,声音又平缓了许多,“朕乏了。
将军请回罢。”
我自觉方才怒极攻心,一时口未择言,见他如此冷淡,胸中却有一丝抽痛若隐若现。
顿了顿,却不愿再说什么,便只是干脆道了声“告辞”
,转身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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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城,心中隐隐忐忑难平。
方才韩楼递予我的纸团还藏在袖中,上面只有简短的十六字:暗中筹军,钱粮具备,北上之意,万务轻心。
无需一字提及,所指之人已是了然于心。
我不知韩楼如何得此消息,却知此事许是十分机密,方才便并未在萧溱面前提及,只做自己的猜想而已。
然自己却着实是在看到此物之后,才忽地对萧溱近日所作所为有了另一番思量。
以他之性,岂会真如他所言受制于他物,而违愿地接受和亲之事?又怎会守株待兔地捉我和隽玉于先行,做这般并无意义之事?
或许是这些日子,自己已无意间太过沉湎,终是一时忘却了我与他之间的鸿沟,以及各自不得不去捍卫的立场。
即便如此,他仍旧是他,用尽人事,机关算尽,绝不会因何人何事而变更分毫。
思量至此,不由低低一笑,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总有些什么,是决计无法妥协的。
于他与我,自是别无二致。
缓缓长舒一口气,犹豫片刻,朝隽玉灵堂方向走去。
*****
灵堂就设在隽玉宫的正殿中。
素幔萦梁,纸钱纷飞,殿中浓墨而书的“奠”
字在其间格外夺目。
风声隐隐作响,别添凄凉之意。
而殿堂正中静静躺着的棺木,却是一派死寂无声。
许是这棺木的主人本是异客,来这南周宫中停留却不过数日而已。
短暂得如惊鸿而逝,离去后亦未能留下片影只痕。
加之萧溱对此事态度亦是不以为意,由是此刻这殿中之清冷萧索,恐让人无法相信这棺中之人曾是和亲公主,当朝贵妃。
又或许,萧溱这般薄待隽玉,却是有意做予建盛帝看的。
只叹我在这遥遥南国,心内焦急却只能袖手旁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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