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不解问道。
裴时嘉有些艰难地看着晏承,一会儿,才说:“阿承,这几日容哥来看了你,他说,今后你的左腿怕是无法再站立行走了……”
晏承愣住。
看到爱人僵硬呆住的神色,裴时嘉心里的内疚和懊悔翻起滔天巨浪,几乎将他淹没。
但是晏承愣住不是因为这个,他心里又惊又喜,这,自己是把裴时嘉的那次受伤也转移掉了吗?难怪刚刚系统如此说!
太好了!
晏承的喜色传递到脸上,时嘉不会拖着半残的左腿,以后再次上战场也不会艰难了。
“阿承……你别难过。”
裴时嘉认真地说,“我以后,会一直一直照顾你的,你想去哪里,我都背着你、抱着你去。
你不能走,我就是你的双腿。”
晏承听着,又不能说出实情,只能重重点头:“好,我可都记着的了。”
他脸上没有一丝的难过和遭受打击的样子,这让裴时嘉又心疼又难过。
“我有些饿了,时嘉,我在这儿等你。”
他催着裴时嘉。
裴时嘉起身,有些不舍,犹犹豫豫,一步三回头看了好几次,这才快跑着出去差人拿食盒。
晏承昏睡不醒的这三日发生了许多事情,但裴时嘉不打算一股脑儿全都告诉他。
他如今身体虚着,那些糟心的事情,就由自己一并全都处理干净罢。
刚苏醒过来的病人不能吃大鱼大肉,裴时嘉这几日守在晏承身边,时时想着他可能随时醒过来,故而灶房那儿一直随时备着小米粥、肉末炖米粥,晏承一醒过来,当即就能吃上热乎喷香的粥水。
这几日,晏承只能喝粥水和清水,没几粒米下肚,饿得肚子咕咕咕直叫。
裴时嘉没用多久就赶回来。
“这么快啊。”
“嗯,趁热吃。”
裴时嘉还想要喂他,晏承摇摇头,执意要自己吃。
裴时嘉只好把调羹给了他。
晏承拖着粥碗,对着裴时嘉说:“时嘉,你也上来陪我坐会。”
他说完,裴时嘉便点点头,脱掉了外袍,上了铺着软绵绵毡垫的石炕,坐在一旁,看着晏承喝粥。
“你这几日都没睡好,现在得空,就在我身边睡一会罢。”
晏承说,“我喝粥,陪着你。”
裴时嘉眼底是一片青黑,这几日他的确没怎么睡。
因为不放心经手他人,容哥等人又忙得很,他是一边亲自照顾着晏承,一边跟进着那大司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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