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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嘉,我没事了,我醒了。”
晏承一说话,感觉喉咙里像是吞咽了一把砂石,又干燥又难受,嘴唇却没有起皮,看来是裴时嘉日日喂他清水了。
“你先别说话,也别动,我给你倒水。”
裴时嘉慌忙起身,赶紧倒了热水,加了凉开水,又跑回来。
他一手拿着瓷杯,一手轻轻扶起晏承,让他靠坐着。
裴时嘉试探地抿了一口水,觉得水温刚好,这才拿到晏承嘴边,喂他喝下一大口水。
晏承喝了水,感觉好了许多,他朝裴时嘉绽放出一个极为灿烂明媚的笑容,看得裴时嘉晃了眼。
“阿承,幸好,幸好你没事。”
裴时嘉抱住他,晏承也回应地紧紧搂住他,闷声说:“抱歉,又叫你担心了。”
裴时嘉多日来的仇恨、懊悔、难过和尖锐都被一扫而空,他闷声闷气,仿佛又只不过是个小孩儿。
“以后,不许给我挡伤了!”
裴时嘉低声说,他知道,那些毒箭原本的目标是他自己的,又是晏承给他挡了去,“从今往后,我护着你,我给你挡伤,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你痛苦、难受,我这里,也很痛很痛。”
晏承被他说得眼泪漱漱直下,濡湿裴时嘉的肩膀。
他吸了吸鼻子,“嗯”
了一声:“别这么说,以后,我们都不会受伤了,我答应你,不会再受伤,你也是啊。”
“好!”
裴时嘉仿佛一辈子都抱不够他,但知道晏承现在还虚弱着,没敢再一直抱着他,松开手后,仔仔细细望着他的脸。
看见晏承脸上的泪痕,裴时嘉小心地用丝绸方巾给他擦擦脸。
晏承抬着头问:“时嘉,我睡了几日了?”
“三日。”
裴时嘉回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三日的。
晏承点点头,这几日,大概都是裴时嘉在为自己擦身、喂水、喂粥。
他忍不住又牵起裴时嘉的手,两人十指相扣,都不想松手。
“你刚醒,一定很饿,我去帮你拿些吃的过来。”
裴时嘉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你就在这儿等着我。”
“我也同你一齐去吧。”
晏承说,“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得下来走一走……”
裴时嘉脸上的笑容忽然顿住,他整个人的情绪发生如此明显的变化,晏承一下子就察觉到了。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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