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牧隔了好几分钟才点了点头。
我离开了吸烟室回到病房。
顾泽言还是我出门前的模样,痛苦似乎让他忘却了时间的存在。
「顾泽言。
」
我走过去轻轻叫了声他的名字,又顿住,叹了口气才继续说。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谁都没想到,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糟糕,但不管怎么样,你们刚订婚,现在如果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出去,我们金顾两家难免颜面有损,我爸妈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他们才刚从上一次的刺激中缓过来,要是又出什么事,我怕他们接受不了。
」
我抽了几张纸巾递给顾泽言,他迟钝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来。
他的眼睛很红,像是被抽干水的河道,干涸出一道道红色的裂纹。
「而且楚涵现在还受着伤,送她来医院的那位沈先生看起来也不是普通人,不知道他有什么背景,这毕竟不是在国内,我觉得你还是先不要去质问楚涵了,等她出了院我们再好好谈一下,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们金家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
「背景……你以为我会怕他么?」
顾泽言一听到沈牧的消息,身上停滞住的浓厚情绪瞬间喷涌而出。
他所有的体面高傲都不见了,他像只原始动物只想咬断侵犯领地的敌人的喉咙。
我见他如此激动,连忙把他拉出了病房。
在病房外,我低声劝解着顾泽言。
我告诉他楚涵以前过的那么辛苦,她刚回到金家也不过半年多,很多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你那么爱她,她早晚会明白谁才是靠得住的。
我还告诉他,他跟楚涵发展得实在是太快了,楚涵之前一直都只是在接触,还不确定的态度,结果突然间就发生了温泉旅馆的那件事,我们家里人一直都担心,楚涵可能是太年轻,经受不住诱惑,这才稀里糊涂的订了婚,其实根本没有看清楚自己的感情。
「你什么意思!
金宝珠你别胡说,楚涵她是自愿跟我订婚的,没有温泉旅馆那件事,她也早就跟我告过白了。
」
顾泽言看起来狼狈极了,他明明眼睛里全是悲痛哀伤,嘴上却还是倔强着不承认。
小时候,顾泽言的父母有段时间感情出了很大的问题,想要分开却舍不得分割财产,只能巴不得对方赶紧死。
他明明很难过,很想哀求父母停下来,可他却不肯承认,总是要说一些难听的话来掩饰,就像现在这样。
我微微侧过了脸长长的叹了口气,让不忍与怜悯去拨动顾泽言脆弱的神经。
他的脸色白了一下,突然紧紧抿住了唇。
我知道他大概是想起当初去金家下跪认错时,我说的那句话。
当时他明明听到了,可那点疑惑不解立马就被心爱人的哭泣冲散了。
爱到浓处时,便是悬崖峭壁在脚下也不会低头看一眼。
但当爱出现一点点裂缝,便是落下一根针都会低头。
我没有继续去『安慰』顾泽言。
很多事都是过犹不及,我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只需要给他安静的时间,让他把刚才的话去好好发酵一番。
他真的变成了一尊铜像久久地立在门边。
久到我都失去了耐心,他才活了过来。
「有什么事,等楚涵出院再说吧,我今晚在这陪着她。
」
他的声音满是疲惫。
「我也留下来吧,有什么事大家也好商量,不过我得先去买点东西,她不一定什么时候出院,总是要备着点生活用品,我一会儿就回来,你晚上吃饭了么?要给你带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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