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有了新的举动,徐徐地从阴暗缓步而出,却只向前了几步。
他说:“孤……”
又是沉默。
黏着的焦灼。
除了阳光晕染的区域稍微大了些,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这简直是一场兵不见血的酷刑。
商妍只觉得身上出了汗,从额头到手心都是潮湿的热晕。
久久等不到他的下文,她终于按捺不住,装着胆儿咬牙问:“皇叔……您……到底想说什么?”
沉默。
商徵忽而闭了眼睛。
片刻,再睁眼时眼里已经恢复了些许往日的神色。
“好好休息。”
最终他淡道,掀开了珠帘。
不消片刻,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口。
就这么……走了?商妍晃了晃胀痛的脑袋,想躺会床榻上继续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没有责罚,没有恐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
之后的几日,商徵都没有再出现,永乐宫倒是难得有了一段休养生息的时日。
商妍这伤来得并不光彩,半路偷跑还在外面奔走了几天几夜,即使她是八百年待嫁八百年失败的公主,也并不是一件值得宣扬的事儿。
故而朝中上下虽然都知晓,却并没有人傻乎乎前来探望。
几日修养中,最常上门的人是孙御医。
每日靠近午时的时候,孙御医都会上门,除了张罗药石的事,还会带来些宫闱上下的风言风语,言行举止倒是和小常越来越相似。
亏他还长了一把白胡子。
开完最后一副药,孙御医沉道:“公主这伤若是再拖上几日,恐怕就难以根治了。
听闻这几日陛下心情似乎好得很,看来是不会追究。
公主何不把坠崖的原由与陛下说明,追究那人的责任?”
“追究?”
孙御医道:“护主不力之罪。”
商妍愣了愣,忽而有些想笑,对着孙御医摇了摇头:那个叫晋闻的诡异的人何时把他当做“主”
过?他既非奸细也非叛将,因着骨子里的恶劣带着她在猎场里兜兜转转几日几夜看尽笑话,几次动了刀子,眼睁睁看她摔下崖,这些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而且恐怕他早就和商徵报备过那几日的事,她现在才马后告状,并非上策。
既然安全保住性命回了宫,要想好好回敬一番也并非什么难事。
只要,只要再见他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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