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汗珠布满额角,于阳光下泛出莹润的光。
他的确有些高兴,眼神里藏着雀跃,以至于一惯的清冷和静肃都减损大半。
大约是她问了,他将情绪收敛了几分,道:“郡主恕罪。
属下从来只在阴暗处行走,如今得见天日,的确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方思宁眉峰一挑,故意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平日里让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属下失言,请郡主责罚。”
陈慬又低了头,沉声请罪。
方思宁笑了出来。
不过一句玩笑话,竟连声音都低落了,倒是她的不是了。
难得他高兴,就不调侃了吧……
想到这里,她俯身下去,舀了匙酥酪,凑到了他的唇边。
陈慬一惊,稍稍退了半分。
他抬眸,就见方思宁笑得灿烂。
对上他的目光,她歪了歪脑袋,道:“要我一直举着?”
“属下不敢。”
他低低道了一声,张口吃下了那匙酥酪。
清甜在舌尖融化,又凉凉渗入喉中,没来由地勾出些许燥热。
他低了头,掩却所有非分的慌张,却见第二匙酥酪又递到了面前。
他顺从地吃下,又怀着些许忐忑,抬眸看了元祎一眼。
元祎的神情甚是复杂,连打扇子的手都停了。
方思宁却没在意,她搅了搅手里的酥酪,特意将大半的杏仁片都舀进匙子里,再一次喂给他。
但还没等他张口,就听张竞的声音响起在头顶:
“郡主。”
方思宁手一僵,抬头招呼道:“叔父。”
张竞皱着眉头,只点了点头,又对陈慬道:“回校场去。”
陈慬应了一声,行过礼,起身离开。
他一走,张竞又道:“郡主还是回府休养为好。
这几日莫要再来了。”
这一句,声调沉重、语气森冷,满是着教训的意味。
方思宁捧着碗,讪笑着答应:“好。”
张竞看了看她,重重一叹,拂袖离开。
元祎也跟着叹:“郡主真为他好,就不该给他招惹麻烦啊。”
方思宁看着手里的酥酪,也有些后悔。
这不是,没忍住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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