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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奔驰,会有先后,但队首和队尾都不是他;射艺演练,会有准偏,但中的或脱靶的也不是他。
更不说排兵列阵,偶有犯错失误者,却也从不是他。
既不争锋、也不藏拙,分寸之间,恰好泯然众人,确实了不起。
元祎又道:“昨日他向我讨教过阵法,才一夜的功夫,领会得倒快。”
方思宁忍不住笑起来:“原来是得了姑姑提点,难怪了。”
“谈不上。”
元祎道,“那些阵法还是我当年跟着将军时学的,已经是陈年的东西了,与现在军中排演的大不相同。
能举一反三,是他的本事。”
她说完,又看看天气,“今日太阳大,何苦在这里晒着?他不用人担心。
郡主还是跟我回去吧。”
方思宁不太想承认自己担心,但做到这个份儿上,任谁也能看出来了。
但她还想挣扎一下。
她瞥了眼元祎带来的茶点,就见里头有一碗酥酪。
她端起来,舀了一匙送入口中,含糊说道:“这阵法挺有趣的,再看一会儿。”
元祎无奈一笑,也不戳穿。
这时,上午的操练已毕,士兵纷纷下马,暂做休息。
元祎见状,高喊了一声:“陈慬。”
这番举动,着实把方思宁吓了一跳,险些砸了手里的碗。
她没来由地有些慌张,还不等整理好情绪,那被喊了名字的人已然出现在面前。
“郡主有何吩咐?”
陈慬照例跪下,恭谨地问她。
“……”
方思宁哪里又有什么要吩咐的。
她抿着唇,抬头望向了元祎,眼神里满是气恼。
元祎却不理会,只到一旁取了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替方思宁扇着。
方思宁无可奈何,又将目光移回了陈慬身上。
他俯首跪着,拳握在膝,背脊挺直,端正得无可挑剔。
再看校场上的其他士兵,大多在阴凉处坐着,站着的人也是或倚或靠,疲累之态一目了然。
方思宁心生赞许,跟他道了一声:“辛苦了。”
“能与镇北军将士一同操练,是属下三生有幸,岂敢称辛苦。”
陈慬回答。
这句恭维听来寻常,但方思宁偏偏在其中品出了几分真挚的喜悦。
她有些惊讶,索性直接问他:“你好像真挺高兴的?”
听得这一句,陈慬抬了头。
经了半天的日晒,他的脸上浮着一层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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