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推开轩窗,清凉的风迎面扑来,是拂过廊外池塘,缠过荷叶间,因此闻来格外的香。
想是夤夜时分下了雨,石阶青瓦皆潮湿未干,燕子却已开始忙碌。
那屋檐上淌落下一滴水珠,阳光穿射过水珠,刺在人的眼角,驱散了最后一丝倦乏。
柳轻瑾伸个懒腰,精神大好。
走入花苑时,已见那人坐在六角亭内,一袭雪色衣袍,犹如天上雅云淡淡飘动,赏着雨后光景,一盏茶足矣。
卓钰在他面前,正竭力谈着什么。
萧扶白视线却不经意地绕过他,落向远处一角,唇淡淡勾起,长睫下似有柔情漫了出来。
但很快又移开,继续听着卓钰讲话。
柳轻瑾脸生红,心脏“噔噔”
疾跳,但昨夜已经答应过,不会在对方面前逃跑了。
真奇怪,如今连那一个回眸,一个微笑,都变得甚是在意。
她摸摸额头小肿,仿佛在回味,昨夜那指尖烙在上面的温度。
察觉后背有脚步声,卓钰转过头,俊秀的脸容在阳光照射下,神采飞扬,如玉似琢。
“你们在谈什么?”
柳轻瑾缓步走近,穿着一身素色衣衫,三尺青丝被高扎倾垂,自从上回被卓钰一番连损带嘲后,她又恢复到以往装束。
况且平日与对方动起手来,也要方便得多。
卓钰眉梢斜挑:“求他当我师父,将来让江湖人得知,该有多么威风!”
柳轻瑾却冷嘲:“明明岁数相当,还去求人家,也不嫌害臊。”
卓钰毫不在意:“那又如何,玉逍白郎在江湖上声名远播,如果能得他指点一二或是亲授武功,只怕武林中上至老下至小,一抓一大把!”
柳轻瑾闻言急躁:“扶白,那你同意了吗?”
萧扶白淡笑不语,显然对方在他这里已软磨硬泡许久。
柳轻瑾一咬牙:“不行,就算拜师学武,也应该我先才对!”
见她跟自己争,卓钰沉下脸,两个字已破口而出:“凭甚?”
柳轻瑾冷笑,得意之色却攀入星眉妙目:“我认识他的时候比你早,相处的时间也比你长,论资格理当是我,你想捷足先登,门儿都没有!”
卓钰大笑:“武林各派掌门,传位向来会选资质极佳之人,何时如你所说这般先来后到,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听他满口讥讽,柳轻瑾冷冷勾唇,语调半轻半缓地问:“你的意思是指,论资质论武功,我都不及你了?”
几片乌云从亭上飘过,停栖栏上的蝴蝶似感到一阵恍惚的冷,拍翅离去。
卓钰乜斜着眼睛:“不服的话,你大可来试一试。”
柳轻瑾嗤笑:“上回被你溜得快,我还没来得及下手,现在没隔几日,便觉得皮痒痒了?”
卓钰不羁一笑,却又可恨十足:“什么溜得快,分明是你没那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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