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善解人意的建议,谢谢您,范德卢顿太太,”
鲍伯面无表情地插话:“真可惜奥兰斯卡伯爵夫人不姓韦兰,即便她已成寡妇,娘家姓也只是明戈特。”
老夫人并不喜欢鲍伯这个年轻轻就去外面胡作非为数年的人,她抿紧了嘴唇才道:“韦兰先生,不要忘记你和奥兰斯卡伯爵夫人是表亲,你们到底是一家人。”
“是的,一家人,上帝赐予的血缘关系。”
鲍伯薄薄讽刺道:“对阿切尔先生都是一样的,不管他和谁结婚,反正我和他总是姻亲。”
这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除了范德卢顿太太,剩下的两个都是不喜欢规矩的人,只是纽兰始终不像鲍伯无所顾忌,但他也不会再遭到这样辛辣的指责时
一味忍耐。
“既然韦兰家已经下了决定,那我也不便再多费口舌,”
纽兰不悦道:“但是我想和梅再见一面,好好谈一谈,我不希望她受到外界的影响而扰乱了她自己的判断。”
“哦?”
鲍伯奇了:“你的意思是暗指我们强迫梅离开您?阿切尔先生,我想在您的印象里韦兰家可是面子至上,绝不会做这样有碍名声的事情的。”
纽兰毫不客气地还击:“要是你这个流浪在外的少爷回来主持大局,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决定也不奇怪。”
鲍伯懒得和他再浪费时间,对现在的纽兰来说,周遭的一切都是他的敌人。
鲍伯起身向范德卢顿太太告辞,然后满含讥讽对纽兰送上临别祝福:“阿切尔先生,我仍然万分期待成为您的未来姻亲,若您打算和奥兰斯卡伯爵夫人缔结良缘,万望您千万记得不要发请柬给我们,免得浪费了昂贵的纸张。”
说完这些话,鲍伯大步离去。
范德卢顿太太感叹一声:“难怪他们是这种态度了,纽兰,作为你的亲姨妈,我得和你说句不好听的话。
逢场作戏怎能当得了真,即便你今天没有未婚妻,你和奥兰斯卡伯爵夫人都不会有结果的。”
纽兰没有接这个话题,只因他对于未来这件事情也烦恼了很久:“您和梅谈过了吗?”
因梅拒绝和纽兰见面,只好由范德卢顿太太出面疏通,韦兰家也不能将这位高贵的夫人拒之门外。
韦兰夫人因为偏头痛不得见客,范德卢顿太太直接见到了正主韦兰小姐,陪同她的是格兰瑟姆伯爵家的玛丽小姐。
她认为梅不能一个人直面自己,而是需要一个帮手在侧,或许她的心志还没有那么坚定,不见韦兰只是因为因爱生恨的一时愤恨。
于是她是这样劝告的:“韦兰小姐,恕我直言,如果您觉得自己不能忍受阿切尔先生,那您未来的对象也不会比阿切尔先生更优秀。
而即便你坚持分开,往后在婚姻市场里,你比阿切尔先生更不具有优势。”
梅似乎早对这样的半引诱半胁迫的劝解做好了准备:“范德卢顿太太,同样恕我直言。
如果我和某位先生都是折了价的货品,那我只要换个地方,比如去欧洲避避风头,这事情不会带给我更大的困扰,也许我下次回美国的时候你就看到我已经冠了别人的姓氏。
可是阿切尔先生,我就是因为看穿了他的坚定信念才选了这条路,他认定的主顾似乎只有奥兰斯卡伯爵夫人一人了,他甚至都不是待价而沽的商品,早就沦为封存货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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