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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兰只觉得一瞬间脑子转不弯来,惯于思考的大脑突然陷入迷茫,他不明白这条新闻是如何在照片已经到了梅的手上之后,又流出了韦兰家的手指缝的。
他的合理猜测是梅用了这种极端的手段想让艾伦在纽约生活不下去,把有情人孤立隔绝开来,而一年之后待到大家淡忘这逢场作戏,顺理成章地举行婚礼,大家必会夸赞新任的阿切尔夫人聪明绝顶、手段高妙。
纽兰越想越心惊,他前去韦兰家吃了个闭门羹,他只能转而前去明戈特老太太家去探口风,可老太太那里没什么新消息,梅和她一向不亲,她只一个劲儿地哀叹道:“这又是什么孽缘?我可怜的和小鸟一样活泼的艾伦,欧洲待不下去,就连纽约也要赶她走。”
下意识地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是韦兰小姐被逼到极处的非常手段,直到第二天所有参与他们订婚仪式的有头脸的人家都收到韦兰家的致歉信时,纽兰才
意识到梅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连纽兰自己也只是想过和艾伦私奔而已,他从未想过这个中规中矩的、一言一行都符合典范的少女,到头来是比奥兰斯卡伯爵夫人还要勇敢的女性。
他想到梅和自己争论时还会泛红的脸,好像第一次做了出格的事的羞涩不已的脸,真正意识到自己低估了曾经的未婚妻。
是的,曾经的,现在坐在他面前的纽约上流阶层的代表人物范德卢顿夫妇和鲍伯·韦兰出面向他通知,而非商量解除婚约,这件事情在韦兰家单方面的强烈要求下,再没有阿切尔家一丝一毫置喙的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梅是爱过纽兰的,不然在原著里不会在最后狠命一击,千方百计留下了纽兰,不然纽兰就和艾伦私奔了。
当然我倾向于她身边没有更好的对象,现在更好的对象有了哈。
纽兰是个只会怨怪周围环境的人,基本就等同于废物。
在那个年代,梅已经表现得很出格了,大家不要纠结,马上桑顿先生又能出场了。
☆、第二十六桩丑闻
路易莎·范德卢顿看着自己表妹的儿子,这个让自己蒙羞的亲戚,露出一种烦恼的神色。
她一直以身体不甚康健为由极少出现在人前,而这也增添了范德卢顿家的金贵和权威,如今她之所以不得不出面,却是因为这极不名誉的事。
她心里既怨怪纽兰太过举止轻佻,又怪韦兰家大题小做。
哪个男人年轻的时候没有几段风流韵事,到了该收心的年纪自然就收心了。
这事儿自从纽兰不打招呼跑到斯库特克里夫,又自以为隐秘地跑去奥兰斯卡伯爵夫人的湖边小屋时,她的心里就如明镜似的了。
说起来,还是怪那船沉得太巧,伯爵去得太突然,不然艾伦不来搅合这事,那他们也就清净了。
只是她历经世事的头脑也明白了,女人只是一个借口,今天不是艾伦,明天也会是另一个女人。
只是那个像百灵鸟一样的迷人活泼的艾伦,让那原本该像死水下的波澜、那该被人刻意无视的上流社会正常的风流韵事,变得脱了轨,而纽兰的沉沦是如此的不可自拔,甚至可能在他自己的意料之外。
。
范德卢顿太太放下茶杯,叹了口气,只道世道变了,年轻人们实在太过随心所欲,而道德的约束力显然每况愈下:“纽兰,所以你那次突然到斯库特克里夫就是去见艾伦的吧。”
鲍伯坐着没说话,心里却暗暗嘲讽:这消息分明就是范德卢顿太太给传出来的,现在却当做自己不知情的样子,只有纽兰这样的白痴才会对面前人所谓的好心信以为真。
果然纽兰的脸尴尬起来,老夫人也不耐烦等他开口:“事已至此,是或不是也无关紧要。
唯今只能将这木已成舟的事实所造成的困扰尽量减小到最低,我相信明戈特老太太也是希望韦兰家和阿切尔家都够继续维持良好的关系,若不是艾伦的身份太不合适,倒也是不违本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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