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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自己的外套和手套交给纳斯塔西娅,一边看着不大自然的纽兰,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般地问:“你觉得这房子怎么样?”
“啊,不错……”
纽兰想了想补充道:“很不错,你把它布置得非常有情调。”
是的,纽兰刚才有足够的时间观察这个房子,来自意大利的古老油画、奇形怪状的青铜摆件和细腻洁白的东方瓷器,都代表房主人不可小觑的财力和与众不同的高雅品位。
艾伦坐到茶几的另一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去去寒意:“是的,我爱这个地方,这栋房子。
在纽约,在我的家乡,一幢合心意的房子,住着我一个人。”
纽兰惊讶地笑了:“你喜欢一个人待着?不不,艾伦,昨天你受到了所有人的欢迎,你并不是孤独一个人。”
“孤独?”
艾伦不同意:“不不,我并不孤独,作为艾伦·明戈特我有自己的朋友们,不过作为奥兰斯卡伯爵夫人,我只有一些萍水相逢的相识。
比如今天在剧院碰到的一些人,明天在舞会碰到的另一些人,我只是请柬上的一个名字,还必须有头衔。
当然,说起昨天的露面,我衷心地感谢范德卢顿夫妇。”
纽兰万分同意:“是的,是的,他们都是老好人,而且因为老夫人身体不好,两人不常露面,因此大家更是尊敬他们。”
艾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还是决定将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了纽兰:“也许他们就是用健康的理由在自抬身价,越是少露面越是显得神秘而高贵。”
纽兰不由得愣住了,须臾才反应过来艾伦是在调侃纽约最出名的家族,他觉得万分新鲜,不由地回以笑声作为回报。
可是艾伦并没有对他的捧场表示感谢,眼里却盈满了落寞,她站起身来,在房间里缓缓走了一圈,最后站在了纽兰的身后。
纽兰察觉到一只手静静地按在自己肩上,他没有回头,背却紧紧靠在椅子上。
一会儿之后,他觉得茶该凉了,却又可惜这时间过得未免太快,天竟已经暗了,室内只有壁炉里火焰熊熊燃烧的声音。
艾伦显得冷漠和失落的声音传来:“纽兰,你说,我应该高兴吧。
这里是我的故乡,可是这里和欧洲没有什么两样。
坐在家里等着女仆一遍又一遍地上茶,茶杯不是金银就是瓷器,然后理着信件,看着里边有几封请柬,计算一周里又有几个夜晚不得安宁……”
纽兰听不下去了,他何尝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无趣,他想把手覆到那只搁在肩膀的手的手背上。
然而他的手伸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梅并不
知道自己在这儿。
来之前,他甚至想过要是梅恰好也来看自己的表姐,自己该如何解释。
如果她是事后知道,自己又该如何解释。
可是那只手的吸引力太强了,他之前看到那只雪白得像细瓷一般的手,因为寒意冻人稍稍有些发青,就想建议她伸到火上烤一烤。
可他觉得,基于友情而由自己给予温暖的安慰,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就在纽兰下定决心的时候,门铃又响了,他们听到纳斯塔西娅招呼的声音:“晚安,公爵阁下。”
艾伦的手立刻撤走了,纽兰随着她走了出去。
圣奥斯特雷公爵似乎很意外纽兰在这里,但仍恪尽礼仪地和他打了招呼,但眼里的戏谑却很明显。
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妇人,插着红色羽毛的头饰,身披一件黑色貂皮大衣,极尽耀目。
在艾伦和公爵等三人兴致高昂地交谈时,纽兰注意到了门廊的架子上摆放了一花瓶的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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