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是不诉离殇。
白璧握紧了手中的缰绳不再望一眼身后巍峨城门,毅然决然奔向他选择的前途。
初冬地风吹过五黑的发,有些冷,有些疼。
但几个月后风就会温柔暖和起来。
大梁元佑六年冬末,北燕三战不利,退回本国,大渝折兵六万,上表纳币请和,失守各州光复,赦令安抚百姓。
蒙挚所部与尚陽军败部合并,重新整编,改名为长林军,驻守北境防线。
在这次战事中,许多年轻的军官脱颖而出,成为可以大力栽培的后备人才。
萧景睿、言豫津也皆获军功,只是前者因身世之故,辞赏未受。
......
萧景琰的人生那么长,漫漫数十年,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
可人生又这么短,意识游离之际,能回忆的也不过寥寥。
他还记得,那一日,天阴沉沉的好像立时就能压下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掩埋这个尘世人间。
归来的大军带着悦耳的凯旋之音,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胜利的笑没有被这天气影响半分。
萧景琰还是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那支军队一点点在眼里便的清晰起来。
没有,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没有哪一个熟悉的白影。
他去了哪里?
白璧......
白璧......
你答应我的,你答应了我会回来的,你说过答应我的你一定会做到的。
白璧!
萧景琰站在风中近无人色。
坚毅如他刚强如他,此刻无知觉般的抓着粗粒的城墙,在风里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便会倒在风中。
忽然,一辆带着仆仆风尘的马车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小小的一辆马车,却让沉寂黑暗的眸骤然闪现出一道光,如同黑夜里苦苦维持的最后一丝烛火。
梅长苏眼睁睁看着萧景琰猛然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身边的亲兵大臣,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霎时间,惊叫声,慌乱声,一切的一切都挡不住那个人。
下雪了。
梅长苏看着遮天蔽日的大雪,模糊的视线里,天地茫茫里,一个白色的影子从马车里极其缓慢的走下来。
天地似乎都霎时寂灭,萧景琰似乎已经不知道他正站在文武百官与数万大军之间,他已经忘怀什么做不得什么不能做,那一瞬间,眼里便只剩下那一个苍白着脸对着他笑的人。
十丈软红,滚滚红尘,万般喧嚣,都不见了。
梅长苏闭上了。
雪,无声。
人,无语。
只有红白交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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