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猫被踩了尾巴。
齐谨逸闷闷地笑出了声,把手收回来,捏住手心遗留着的触感,递给他一支烟:“看你心情不好,破例准抽。”
凌子筠把烟捏在指间,睨他一眼:“你管我啊?”
齐谨逸刻意曲解他的挑衅,笑着点头,语气轻轻,像在作承诺:“我管你啊。”
他的语气太暖人,丝丝暧昧似烟灌入肺中,勾得人头昏脑热。
凌子筠不懂齐谨逸怎么能这样厚脸皮,曲解自己的话,还用“我养你啊”
的郑重语气回应,只当他是在作弄自己,气恼地瞪他:“老套。”
耸耸肩,齐谨逸眼带笑意地与他对视,不是第一次在心里感叹小孩的眼睛生得好看,像有星辰碎落其中。
在起心动念的前一秒,他挪开视线,叫来旁边的服务生:“不好意思,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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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茶餐厅开了有些年头,齐谨逸出国前就常跟同学相约来吃宵夜,如今数年过去,装潢也没变好一点,洗手台旁边散乱地堆着清洁用品,一盆半死不活的绿萝挂在镜子前。
踩住洗手台下面的金属条,冰水从水喉中淅淅沥沥流出来,他洗完手,捧水擦了一把脸,睁眼时从镜中看见凌子筠站在他身后,那盆绿萝像挂在他头上,显得他的样子有些滑稽。
洗手间很小,齐谨逸让开身体,凌子筠擦着他的身侧走去把手洗干净,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把手擦干,客气地道谢。
“不客气,”
齐谨逸把手烘干,“你也说了,近期不会被找麻烦,那之后被围你怎么做?”
凌子筠清清冷冷的声音在烘干机的轰鸣中响起:“打回去。”
“……”
说了那么多,都是在白费功夫,齐谨逸表情有几分无奈:“也可以,但如果受伤严重要第一时间通知家里。”
凌子筠皱起眉看他,没有应声。
齐谨逸让步:“那第一时间通知我,我管你。”
又来了,这种惹人心烦的话。
凌子筠眉头皱得更紧,那句“你以为你是谁”
在唇间滚动几番,终究被咽了回去,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看出他完全是在应付自己,齐谨逸笑了笑,凑近比自己矮半头的少年,在他耳边低声道:“那好,现在把衣服脱掉吧。”
回到凌家已经快半夜,大宅只有门前亮着灯,管家听见声响便出来迎他们:“需不需要准备宵夜?”
齐谨逸摆摆手,示意手边有打包好的菠萝油,倒车入车库,拎住副驾驶上黑着脸的少年进了大厅。
一直到在凌子筠房里坐下,齐谨逸才忍不住扶着额头笑出了声。
他在兴发的洗手间里,出于活跃气氛的目的和一些小小的私心,开玩笑逗了一下凌子筠,结果就是小孩猛地向后退,差点跌进那堆清洁用品里,吓得他赶紧把他揽回来搂住,好声解释:“是要看你身上的伤!”
他们在洗手间里闹出太大动静,扫把拖把倒了一地,连清洁剂都被踢翻,几个服务生听见声音赶过来,他还要个个道歉。
“怎么那群人说要你的人,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让你脱衣服,你反应就这么大?”
齐谨逸认真阅读活络油背面的说明,问像木桩一样站在他手边的凌子筠,“有开放姓伤口吗?”
“没有,只有淤伤。”
凌子筠反坐到椅子上,下巴搁在椅背,不想看见齐谨逸的脸,“你在我做出反应之前就把那人踢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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