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的脑筋向来和他的骨头一样懒,眼下毫无必要,他根本不会,也不可能去深想独孤铣此举背后的意图。
在他看来,玄青师徒是同甘共苦过的朋友,路过朋友的家,顺便上门拜访,岂非理所当然?
寒暄完毕,宋微惦记他的鸽子驴马,打一圈招呼,由秦显陪同,喂鸟喂牲口去了。
这边孙宝应也起身,领着小徒弟回自己院子,收拾今日采摘的药草。
有一些药物,经霜遇雪之后效果大不相同,师徒俩就是特地趁着冬日入山找寻这些品种。
玄青与独孤铣撤席换地,入内室密谈。
玄青本就是不守规矩的主,在自己地盘上,避嫌什么的,更是浮云。
双方立场一致,自来心照不宣,但私交方面,还是从南疆之行才开始密切起来。
经过了去年皇帝中毒风波,关系自然愈发紧密。
独孤铣说了些申城见闻,玄青也讲了讲近几月京城时事,算是交换信息,互通有无。
期间玄青问起独孤铣出京所为何事,见他没有正面回答,心中猜度不知又是皇帝派下的什么秘密任务,口里很自然地转移话题。
正事说完,难免八卦。
玄青上人掩口笑道:"
前些日子京中传言宪侯遣散府中内宠,怕是要看破红尘,参修大道,如今看来,却是误传了。
侯爷分明是预备金屋藏娇,独占专宠。
"
独孤铣被她这般揶揄,露出一个苦笑。
玄青看他表情不对,不禁诧异。
收起戏谑神色,道:"
过了这么久,小隐终于肯跟你上京,不是挺好?"
当初施城分手,宋微不顾而去,小侯爷剑底扬尘,回京途中脸黑了一路,玄青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独孤铣忽然站起身,单膝点地,行了个大礼。
玄青吓一跳:"
侯爷,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
按说凭她公主品级,若是以皇室成员身份出席重大场合,独孤铣双膝跪拜都应该。
但此刻私下相谈,又是女冠身份,有事拜托,拱拱手足够。
咸锡朝礼仪虽重,人情亦浓。
哪怕臣子见皇帝,只要不是正式场合,弯弯腰也就可以了。
独孤铣在玄青的坚持下重新落座,沉默片刻,才郑重道:"
小隐虽然甘愿随我进京,却并非乐意为此。
上人想必也知道,他的性子,其实不适合……"
玄青摇头笑道:"
我看你是当局者迷,关心则乱。
小隐若真是甘愿随你来的,又怎见得不是乐意为此?你担心他在你侯府里吃亏?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他被惹急了,把你侯府内院拆了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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