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雅滑稽地笑:“这我有什么好撒谎的?”
他却了然地勾起唇:“你只有撒谎的时候,手指是现在这个姿势。”
江怀雅下意识去看自己的手指,迅速缩成一个拳,呵了一声:“你在开玩笑吧,我这不是正经在端碗么,你吃饭不是这么端碗的?”
他起身,神色肃然地往外走。
临走前,那目光好像在将她审判一遍,留江怀雅一个人食欲全无。
他俩的对话结束得不愉快。
小顾本来还打算抽个空进去探望探望,这么一弄也不敢进去了,看见聂非池在关门,迎上去:“你刚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聂非池并不避讳,边向走廊的另一端走,边说:“我怀疑她认识打她的人。”
“不会吧……谁跟她过不去?”
“应该是个女人。”
他说。
小顾荒诞地摆摆手:“不可能,我们社就没女人。
当时陪同的那个小领导倒是个女的,但人家全程在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干嘛打人啊。”
聂非池在长椅上坐下,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出神。
小顾看这也套不出什么下文了,等了好久,把手里一袋吃的递给他:“那,我就不进去了。
我给雅姐买了点东西,能麻烦您给捎一下么?”
北京男孩,喊谁都是您。
江怀雅说得没错,这就是一小孩子。
聂非池点点头,向他道谢。
走廊上有一扇窗户,正午的阳光正好投在他身畔,好像陪在坐在这张长椅上。
过了好一阵,江怀雅穿着病号服,走出病房张望,看见他,又犹犹豫豫地走过来。
坐在了阳光里。
江怀雅眉心蹙起:“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聂非池好像早就猜到她会来,反问:“你说呢?”
她不说话,他就定定地看着她阳光下的侧脸。
毛绒绒的,有一层细细的绒毛浸着暖光。
江怀雅的气质也变软和了,低低地承认:“我不是故意不说实话的。
这事很特殊,我不想吓到人家……”
“是人家吓到你,还是你吓到人家?”
“……”
她说不过他,为难地说,“总之你相信我。
我这人很怕死的,世界那么美好,我还想浪到九十九呢……要真有人身安全威胁,我肯定第一个找警方求助。”
聂非池瞅着她额头的纱布,说:“你管这个叫没有安全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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